柏妮丝看了一眼迪克, 很好还在睡, 她蹑手蹑脚的掀起被子下床, 一件一件的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照了下镜子, 还好昨晚因为赶着出门而没化妆, 不然现在的妆容肯定花得不能见人, 她随便的洗了一把脸。

最大的问题是脖子和胸口上的吻痕, 胸口还好，只要不要穿低胸的衣服就行了, 脖子就有些麻烦，看来直到消散前她都只能穿高领的衣服或者用围巾遮住。

其实在她下床的时候, 迪克就已经醒了。

说实话，他的感觉很不好, 比往常的夜巡还要累, 全身的骨头都彷佛快要散。

他在想到底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才会累成这个样子，然后就察觉到不对劲。

他的床单是白色的, 而他睡着的床却是红色的, 再接着他就发现了正在偷偷摸摸的穿衣服的金发女人。

迪克：“……？！”

记忆一下子回笼, 昨天夜晚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情涌入脑袋里, 那是一个疯狂且缠绵的晚上, 从他喝下那杯酒开始, 到柏妮丝把他扶到房间, 还有那些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令人羞耻的声音，所有细节都仍然历历在目。

处于极度震惊状态的迪克首先是不敢置信的，他机械式的转动脖子, 打量着整个房间，大床就不说了，完全一遍狼藉，难以言语的各种道具七零八落的散在地板上，他瞥了眼床边的椅子，他就是在这上面和她……

他和柏妮丝……睡了？！？！

迪克的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他对柏妮丝的好感度一直都不太高，了解也不深，算是半个陌生人，不久前他才劝导过布鲁斯不要跟她一起，这头他就和人家上床了……这是最尴尬的地方。

柏妮丝还未知道迪克已经醒了，她穿好衣服之后就梳理了一下那乱糟糟的头发，试图以头发来遮掉脖子上的痕迹，她可不想就这样走出去，绝对会引来途人的目光。

在惊骇过后，迪克反而开始冷静上来，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柏妮丝愁眉苦脸的照着镜子。

这并不是他的第一次，但这绝对是最“刺激”的一次，撇开各种意外来说，其实也是一次蛮不错的体验……

这意外的发生他有部份的责任，被下药是他的大意，柏妮丝没有把他丢下已经算不错了，而且还貌似是他先动的手，吃亏的理应是作为女生的柏妮丝。

在柏妮丝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时，他肯定那时自己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性，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也決定要这么干了。

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倒不如说他的责任感和布鲁斯一样都太重了，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他没法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看柏妮丝走向门口，迪克终于开口：“你赶着去哪？”

柏妮丝的脚步猛的一顿，她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好一会才回头，强装淡定的道：“你醒了啊。”

和昨晚的热情相对相反，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以对，气氛尴尬到极点。

如果他们原先是不认识的，只是在夜店里看上眼一起去开房的，那么还不至于这么尴尬，顶多是醒来之后打声招呼就走人，以后也许再也不相见。

可偏偏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还是那种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对方上床的认识，比睡了自己的好朋友还要尴尬。

柏妮丝还算好，没什么心理负担，虽然比起迪克她更熟悉布鲁斯，但实际上她和布鲁斯什么都没干过，顶多就是喂过一次药，就是有种把人家的儿子睡了的愧疚感。

迪克的感受就比较一言难尽了，他一直以为布鲁斯跟柏妮丝有着一些不可言语的关系，甚至担心过柏妮丝会成为布鲁斯的女友，他却和差点就成为他的继母的人睡了。

柏妮丝的年纪其实也不是比他大很多，倒是布鲁斯比她年长了快十五年，怎么看都是他和柏妮丝的年龄差比较正常，迪克安慰自己道。

如果被布鲁斯知道了，他/她肯定吃不着兜走。

这件事绝对不能被他知道，两人的想法不约而同。

迪克深呼吸一口，沉着的开口：“我很……抱歉。”

柏妮丝愣了愣，随即摆摆手道：“你不用道歉。”

虽然事情发展成这样并不是柏妮丝的本意，但是她觉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回想起来也是不错的体验，所以倒没有责怪他。

人帅真好，她就是个没什么原则的颜狗，要是人丑她还不告对方性骚扰？

在“体验”上，两人的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

既然迪克已经醒了，那她现在离开好像有点渣，于是又走回来。

柏妮丝就那么大大咧咧的站着那里，迪克沉吟片刻后道：“……你能回避一下么？”

“回避什么？有什么是我还没有看过的？”

“……”

她说的挺有道理的，反正该干的干过了，人家女生还没害羞，他羞涩个什么劲？

迪克硬着头皮的在柏妮丝面前下床，用被子裹着下半身，柏妮丝目光落在他的八块腹肌上，有些庆幸她都摸过一遍了，这家伙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迪克弯腰刚要捡回自己的衣服，就看见那件被丢在地上的制服，他目光一凝。

迪克终于知道心里那股不安是哪来的了，昨天他进夜店的时候并没有把制服换下，只是随便找来了一件大衣穿在外面，那么昨晚柏妮丝肯定也看见了。

所以……柏妮丝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吗？！

迪克艰难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知道了。”柏妮丝瞥了一眼夜翼的制服，凝重的点点头，“我还真没看出原来你是个夜翼的超级粉丝，那衣服的质量可真不错，花了我一点时间才脱了下来。”

“……”求你别说了。

迪克半信半疑，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的偏多，他直觉觉得柏妮丝是在装傻，制服可以是假的，可是他随手携带的武器还能是假的不成？

柏妮丝也不认为这样就能把迪克暪过去，反正他老爸都已经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坦白道：“开玩笑的，我早就知道了。”

柏妮丝在床边坐下，气定神闲的翘着腿，“谁还没有几个秘密？你放心吧，你老爹早就知道我知道了，也做好了善后的工作，你们的身份很安全。”

……等等，这个讯息量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