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妮丝的手腕被布鲁斯禁锢住了, 那力道抓得她生痛, 她挣扎了几下, 压住她的男人的身体却一动不动, 最后她放弃了挣扎, 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书桌上。

“我是谁？”柏妮丝回头瞪向男人, 咬牙切齿的道, “我他妈的是柏妮丝·加西亚啊！”

布鲁斯不为所动，他半瞇起眼睛说：“你不用……”

“——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

“什么？”布鲁斯起初是不相信的, 他蹙着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柏妮丝不禁反了个大白眼, 道：“兄弟，可有听说过平行世界？”

布鲁斯怔住了, 似乎陷入了沉思, 却依然没有放开她，柏妮丝扯了扯嘴角,

“你再不放过我, 其他人就要来了。”

话音未落, 就响起了几下敲门声, 阿福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我拿了一点药来, 加西亚小姐也许需要一些？”

阿福来的可真是巧合, 布鲁斯意味深长的看了柏妮丝一眼, 便放开了她，去给阿福开门。

被解除了禁锢的柏妮丝活动了一下手腕，心想这能力真是太棒了。

门外的阿福看了看正在整理衣服的柏妮丝, 随即就收回了视线，问道：“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有一点，布鲁斯想，不过嘴上却说：“没有，你来得正好。”

柏妮丝走过去，故意从后搂住了布鲁斯的腰，装作恩爱的对阿福笑瞇瞇的道：“谢谢，我的确需要，你真是太贴心了。”

哇啊，这条腰真是太美好了。

布鲁斯也不好推开她，便任由她明目张胆的吃自己的豆腐，只是那轻飘飘扫过去的视线表达着一个明显的警告意味。

无故被塞了一口狗粮的老管家只是笑了笑，把药交给柏妮丝之后向两人一鞠躬就离开了。

布鲁斯关上门，并且牢牢锁上，把柏妮丝那两只扒在他身上的手掰下来，转身牢牢的盯住她。

经过早上的事情，他非常确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体是属于柏妮丝本人没错，除非对方为了接近他而大费周章的弄了一个克隆人出来，所以他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她被控制了，或者说，大脑被入侵了，他知道有不少人能够做到。

猜是猜对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控制柏妮丝的……是她本人？

布鲁斯并没有因为柏妮丝的片面之词就相信这个听起来如此荒谬的说法，他能够接受这个世界上有神、有异度空间、有外星人，毕竟他的队友间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可是平行世界什么的绝对不在其中。

虽然她的一些小动作和习惯都和原本的柏妮丝一模一样，但是在钻研过她之后要模仿出来也不是不能做到。

他沉吟片刻，斟酌道：“你怎么证明？”

和这种多疑又不信任别人的顽固鬼打交道最麻烦了，柏妮丝不客气的说：“你想我怎么证明？我知道你是蝙蝠侠然后你家小孩一个是夜翼一个是红头罩这件事行吗？”

布鲁斯视线一凝，对方知道这个的确是挺令他意外的，可是要是对方真的是故意接近他的话，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所以依然不足以证明她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但是此时布鲁斯的关注点已经被别的东西夺走了：“……红头罩？”

哦，他没有反对蝙蝠侠和夜翼，果然在这个世界里他还是成为了蝙蝠侠，而且原本的‘她’似乎对自己男友的真正身份毫不知情，但是为什么？他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为什么还要成为蝙蝠侠？这真是吃撑了没事干啊。

这下子到柏妮丝惊讶了：“等等，你的二儿子没有死过？”

“死？”布鲁斯眉头一皱。

柏妮丝意识到自己说漏口了，摆摆手道： “哦，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说到一半把别人的好奇心勾起之后就不再说下去可真是令人讨厌，布鲁斯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没有死过”是什么意思。

他把杰森捡回家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十四岁了，起初他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流浪小动物，对谁都抱着一定的戒心，不愿意让别人接近。

布鲁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还好有玛莎和托马斯，他们对每一个孩子都同样的疼爱，迪克和杰森也好，刚来到的提姆也好，也多亏了他们，杰森渐渐融入了这个家庭，暴戾的性子亦随之而改变。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你，谁知道我会在你的床上醒来。” 柏妮丝不打算浪费口水和他解释，说到床上，她蓦然想起什么，满脸难以置信和震惊，“慢着。你不确定我是谁，可是又和我做？”

布鲁斯噎住了：“那时我并不知道。”

不过还好，此蝙蝠侠非彼蝙蝠侠，因为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的关系，他的信任问题并没有那么严重，至少他没有把柏妮丝抓走去逼供的念头。

从柏妮丝刚刚的口吻和她今天早上醒来时的反应看来，很容易就能推断出一件事，他问：“在那个世界，我和你……”

“我们不是。”柏妮丝不加思索的抬头，“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的。”

布鲁斯沉默起来，听她的口吻，似乎他过的不太好。

气氛一点一点的沉重起来，两人无声的对视着，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柏妮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男人的侧脸，随口一问：“是什么支撑着你走下去？”

布鲁斯抬眼回望她，眼睛深处好像有什么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