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本奈奈未点头。
“那估计你三十岁之前很难还清了。”
月光下,桥本奈奈未对他勉强地笑着,“有的时候,即使面前摆的是毒酒也是不得不喝的。”
有些理解的点点头,水月涟重新在躺椅上坐下,看向将视线重新投向远处的桥本奈奈未,问到:“说起来,桥本桑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只见她身前的长发轻轻晃动。“只不过是不想一辈子呆在北海道罢了,听起来没什么意思吧。”
“如果是这个理由那也够了”,注意到桥本奈奈未眼神中的诧异,水月涟指向了自己,“我也是因为不想当医生而从家里跑出来的。”
桥本奈奈未似乎有些明了水月涟身上潜藏的疏离感,又想起自己的行为,忍不住低头笑到:“我们都是幼稚的人呢。”
随着上班族的不断涌入,远处的居酒屋也开始喧闹起来。即使月光已经将地面照的过分明亮,可各处的灯光还是争先恐后地亮起。
人似乎总习惯于寻找别人和自己的相同点,在陌生的环境中更是如此。家乡、经历、爱好等等,总能成为相互信任的理由。尤其是发现两人拥有更为本质的相似性之后。
从栏杆前离开,桥本奈奈未在水月涟身边找了个台阶坐下。水月涟有些后知后觉地慌忙站起,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指了指摇椅,说到:“要试试吗?”
桥本奈奈未的嘴角露出了笑意,点头道:“好。”
在摇椅上躺下,之前天空中的几片舒展的云被风吹远,几颗恒星跨过遥远的距离在藏蓝色的幕布上熠熠生辉。桥本奈奈未有些明白了水月涟喜欢这里的理由。
试图在天空中寻找北极星以确定旭川的方向,就又听水月涟说到:“说起来,本来有个时薪挺高的家教工作可以让给你,可以我已经被解雇了。”
听到时薪很高的时候,桥本奈奈未突然坐起,又在听到解雇时重新躺下。完成一套仰卧起坐后注意到了重点,“在东京做家教的时薪都很高吗?”
水月涟又想起了分别时的斋藤飞鸟,以及尚未接到的电话,顿了下重新开口:“我这算特殊情况吧,通过熟人介绍,而且那孩子…”
“那孩子怎么了?”
“有点笨,也有点内向,总之很难教”,回忆起补习场景,虽然口中说的是斋藤飞鸟的坏话,但水月涟脸上并未有不满的神情。
要是这些话被斋藤飞鸟知道了,一定会跑到自己身前用没什么威胁的小拳头表达不满,说不定还会使出眼泪攻势,然后趁机提出各种合理不合理的要求。虽然在脑海中想象小飞鸟得知一切后生气跺脚的场面,但水月涟也知道,今后估计很难有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即使真的见面了,她也不会知道吧。除非旁边的桥本奈奈未会在某一天和斋藤飞鸟相识,然后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出卖。
摇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出脑海,给难得放松的桥本奈奈未打了个招呼,水月涟转身向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