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内人声鼎沸,赛场外却清冷寂静。
失意人张楚岚盘坐在小树林间,黯然垂下眼帘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发呆,嘴里念念有词。
“蚂蚁啊蚂蚁,你知道我有多惨嘛?
从小到大被逼着学功夫,学成了还不让外露。
不到十岁被送进孤儿院,受尽白眼。
好不容易安定下心思,准备安安稳稳当个没人搭理的扫把星过完一生,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让人操心的傻叔叔!
我那叔叔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论起抄便宜捡漏子他比谁都溜,可就是碰到大是大非拎不清。
明明都已经拿着上流社会的工资了,天不天儿的还是只知道拉着我和陈朵帮他抢那几块钱的红包。
明明都已经可以开始享受生活了,天不天儿的还是只知道一车车往孤儿院拉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好米好面。
明明都已经是个一把年纪还一事无成的老单身汉了,天不天儿的还是只知道为别人着想。
……蚂蚁啊蚂蚁,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还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能有这种傻x。
傻x到我想离开都怕他哪天被人卖了,到时候给他打幡儿都怕找不着坟!
你说说!我师父那种人也是能随便打交道的?
可他不仅敢凑过去,还敢拿他当朋友,真不知道该说他勇敢还是蠢!”
轻轻将蚂蚁拾起放在手上,看着它在指尖爬动,碧莲少年的呢喃声更加低沉缥缈。
“还有那个我到现在也看不透的便宜师父。
他那个人吧~大智慧小聪明一样不缺、大胸怀小心眼一个没落。
除了一些明显的底线没见他有过触碰之外,行事作风根本就是百无禁忌,整个人就是一反复横跳的矛盾综合体……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再怎么说现在我也已经拜入了师门,全家都已经捆在了或许是为国、又或许是为他效力的战车上,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算啦!反正现在的日子也还过得下去,那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呗。
听说昨天我多了个师弟,师父还夸他是祖国的未来的花朵。
他是花朵我是啥?祖国未来的榴莲吗?
唉……
也不知道新来的好不好欺负……”
就这样,张楚岚继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闲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向赛场走去,临走前还顺手碾死了那只蚂蚁。
没别的意思,它知道的太多了。
……
会场中,看台上。
观众们爆发出了自嵩山大会开赛以来最火热的热情,丝毫没有吝啬为这场紧张激烈的比赛送上他们的掌声。
不为别的,这场淘汰赛的光影特效确实精彩。
擂台中,王也傲立于石龙之上,双手挥洒舞动间,层出不穷的繁复术法如水银泻地般对整片擂台进行着地毯式轰炸。
而他的对手丹尼尔则展现出了堪称变态的飞行技巧与速度,骑着一把飞天扫帚,轻松写意地穿梭于石火雷霆缝隙之间,不显丝毫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