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道,“有好有坏。师姑娘既然能恢复如常,只怕……“
还没说完丞相就沉声道,“怕什么?都闹成这样,摄政王殿下也没拆穿,就说明我们这步棋走对了。我们不了解摄政王,师太傅还不了解吗?”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师太傅不就害了自己的亲孙女吗?”师太傅高洁忠诚不假,一心为南疆社稷江山也不假。
但师太傅何等智慧的人物,又那么疼爱自己的小孙女。哪能没有把握就白白牺牲一个心爱孙女的?
丞相这么一说,其他几位也就放心了。
这意思就是说事已至此,不管师姑娘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摄政王都不会翻脸不接受的。
那现在就该操心另外一件事了。
“摄政王身边那位素衣姑娘……”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谈论到素衣了。
“一个小姑娘倒是不足为据,只是我们若做得太过,未免物极必反寒了摄政王的心。”
老狐狸一样的丞相又出来一语刨人心。
“之前师姑娘中毒,摄政王殿下做出不准那位素衣姑娘靠近,且冷落她的样子,是为了把她从风口浪尖拉下来,先下手为强保护她。“
“现在那素衣姑娘拿了近乎万能的解药出来解了师姑娘的毒,你们看着吧。”
“至多明日,摄政王就会名正言顺的抬举那位素衣姑娘。这也是告诉我们,他让了一步,我们也得让一步。”
几位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能怎么样呢,只能各退一步,让摄政王殿下把那素衣姑娘留在身边了。
但是吧,不能给她什么名分就是了。
以后摄政王殿下登基,便是给她名分,位份也绝对不能给高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牵扯到大景。到时候具体怎么,还难说得很。
眼下倒是有一件事让一些人在意,“素衣姑娘到底是跟在那位大景摄政王妃身边许久的大丫鬟。若不是你我都知道师姑娘所中之毒和她无关,就凭她随便拿出一瓶药就能解了我南疆众多医者太医都解不了的毒这事,就够让人不得不防了。”
“一年多前她在皇宫,就曾在众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练出无色无味的蒙汗药,药翻了她那一殿院的护卫……”
“摄政王殿下现在待她如此特别,若是她想害摄政王殿下的话……”
丞相看得准些,“那位姑娘本官特意观察过,倒不是那种阴毒之人。不过骨子里很有几分决绝刚烈也是了。”
这一夜,这些朝臣都没太睡好。
翌日。
在早朝该说的都说完后,殷玄墨果然主动提了师卿卿的情况。
虽没明说是陈婶下毒,但大概是那意思。
又说了素衣对这事并不知情。且看在素衣的药解了师卿卿的毒的份上,留陈婶一命。
把陈婶送去某个庄子严加看管,从此不得踏出庄子云云。
师卿卿这步棋并不是每个朝臣都知道,只是丞相和师太傅以及几位重量级朝臣知道内情。
于是就有朝臣觉得这事惩罚太轻了!
但殷玄墨不是征询他们的意见的,只是说一声。
那些想要反对的朝臣看见丞相等几位重臣都没说什么,也就不吭声了。
又过了三日,师卿卿才能勉强下床。
她这次的确受大罪了,现在就算能下床了,也无法靠自己行走。期间师太傅来看过她两次,也没说要接她回家的意思。
不过师太傅到底是疼她的,给她送了非常合适的轮椅来。
素衣来看师卿卿的时候,瘦了很多的师卿卿坐在轮椅上试着自己滚动轮椅前行。
面上看不清什么神色。
素衣走近了,师卿卿抬头,表情不咸不淡,“你每天三次的过来,不嫌烦吗?”
素衣摇摇头,自己找了个石凳子坐下,笑道,“不嫌啊,反正我又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嘛。”
师卿卿旁边的阿梅看她横竖不顺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素衣直接无视。
师卿卿也没在和素衣说话,只是自己滚动着轮椅继续练前行。
但她太虚弱的,不让人帮忙的话做起来相当吃力。很快师卿卿额头上就出了一层薄汗,很辛苦的样子。
素衣忍不住开口,“师小姐,其实你不用这样练自己滚轮椅呀。你现在只是身体虚弱了些,腿没坏的,等你身体调养好了,自然就能如常走路了。”
“你怎么这么毒!你是巴不得我家小姐腿坏了吧!”阿梅再也忍不住。
阿朵也忍不住,争锋相对,“呵呵呵,我家姑娘要真是毒,你家小姐这轮椅才是要坐一辈子了!真正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你……”
“我怎样?”阿朵毫不相让,“你们受了我家姑娘的大恩,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我以前以为师太傅的家风,会教出何等了不得的小姐。真正是不过如此而已!比起我家小姐不计前嫌医者仁心可差远了!”
师卿卿和素衣两人不约而同呵住了阿梅和阿朵。
素衣也就是来看看师卿卿恢复得怎么样,免得小小姐给她的药浪费了。
见师卿卿精神又好了那么一点,素衣也不在多留,直接带着阿朵离开。
阿朵气,素衣不气。
“殷玄墨下朝了吧,我去找他!”
阿朵唉了一声,赶紧跟上。
现在素衣在王府可以说任何地方都没人阻拦。
素衣一时又玩心大起,想要吓一吓殷玄墨。是以看见那些侍卫时,悄悄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制止他们行礼打招呼。
殷玄墨书房门口守着的人是蓝侍卫。素衣制止了蓝侍卫打招呼,悄悄的靠近书房门口。
殷玄墨正在和什么人说话,估计在说正事。素衣在不懂事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跑进去打岔,就打算又悄悄离开,待会儿再回来。
正要走,听到那个陌生的声音隐隐约约再说,什么凤鸾女帝,围剿,水月绿洲之类的字眼。
素衣瞬间神色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