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ss=&ot;ntentadv&ot; 这绝对是骇人听闻之事。
如果没记错,上一个敢当众指责永乐帝过错的勇者。
还是建文帝麾下有名的大学士,方孝孺。
因为骂得太透彻,永乐帝一怒之下,将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这位仁兄,也成为了历史上为数不多被诛十族的倒霉蛋之一。
而此时此刻,伊郦骂得,绝对比方孝孺更狠。
片言间,指出了永乐帝登基以来十一桩罪过。
而且,她还并不是像市井流氓那样臭骂一通。
每一条罪名,都针针见血,字字珠玑。
譬如,指责永乐帝不顾先帝祖训,重用宦官,致使忠臣饱受打压。
譬如,指责永乐帝以臣谋君,以叔谋侄,最终还让建文帝离奇失踪。不忠不义。
永乐帝脸色愈发难看,听到最后,直接愧疚地低下头,差点都要落下眼泪。
“姑娘,你莫说了,莫要再说了……”
一旁的陆远,看得暗暗心惊。
恨意,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伊郦被囚禁的三年以来,对吴康的憎恨痛彻心扉。
经年累月下来,这些恨意愈发膨胀,蔓延至任用吴康的永乐帝身上。
伊郦对永乐帝的了解,简直已经凌驾于自己这个现代人之上。
即便是自己,也不可能阐述出皇爷的十一条罪状啊。
这可是泱泱青史上能排在前十,甚至前五的永乐大帝。
不是土木堡战神那个逗比啊。
“你能如此诚心悔过,看来也并不是个无药可救的昏君。”
伊郦居高临下睥睨着永乐帝,淡淡道,“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权且饶恕你。”
“希望往后,你能以我为诫,同我一起铭记住这个教训。”
“做一个真正任人唯贤,为国为民的好皇帝。”
说罢,伊郦伸出手指,点在永乐帝的额头上。
二人红光一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诶?”
见这茫茫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陆远顿时有些凌乱。
“怎么说走就走了?”
“那……我咋整?”
陆远满脸无助,朝着天空大喊起来,“伊郦,伊郦,你等等!”
“带上我一起啊!我还没上车啊!”
“雎儿,雎儿,听得到我说话吗?”
“赶紧带我离开这行不行?”
他大喊了不知多久,喊得自己脑子都有些发晕,不知不觉便昏睡过去。
过了不知多久,陆远猛然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正站在皇爷的寝宫内。
灵雎、海妖、柳凝露、媿灵都站在身后。
而皇爷则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仍然香甜地酣睡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远懵逼问道,“咱们怎么就回到这里了?”
“当然是灵雎姐将你背回来的。”
柳凝露满脸钦佩说道,“哥,我真佩服你。”
“竟然敢带着皇帝,去见一个崇仙实力的女鬼。”
“你是真不怕出什么意外啊。”
“呃……其实我现在挺怕的。”
陆远挠了挠头讪讪一笑。
随即想到什么,急忙问道,“对了,伊郦呢?”
“我答应她的事办到,她欠我的东西还没给呢!”
“在这里。”
灵雎面无表情,从怀中取出几纸信封。
信封之上沾染着血淋淋的指甲印,散发出一股不详的气息。
陆远急忙接过,拆开信封细细扫量几眼,顿时面露喜色。
“哈哈哈,好,好啊!”
“有这些铁证如山的书信在,他李贯活不了了!”
这时,永乐帝微微皱了皱眉,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
陆远见状,急忙将书信和名单收进怀中。
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守在床前。
片刻后,永乐帝缓缓睁开眼睛。
见自己身边围聚着一大群人,顿时有些懵逼。
“这是怎么回事?”
“朕不是在那座破庙里吗?怎么突然回到官邸了?”
“破庙?什么破庙?”
陆远佯作疑惑,懵逼道,“皇爷您一直都在这里睡觉啊。”
“是……吗?”
永乐帝顿时一头雾水,“不对吧?”
“我明明和你们一起偷偷溜出去,还见到了一位枉死的姑娘。”
“没有的事。”
陆远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皇爷,您是做噩梦了吧?”
“既然都枉死了,如何还能见到?”
“不对,不对……”
永乐帝晃了晃脑袋,又看向一旁的海妖。
“海儿,你给朕做个证。”
“咱们三个,明明一起去那间破庙的。”
“结果你和远儿都说肚子疼,一前一后跑出去方便,是这么回事吧?”
“不是。”
海妖也毫不犹豫摇了摇头,“我刚刚一直在屋里,伺候世子爷睡觉嘞。”
“突然听一位士兵来禀报,说皇爷的屋里有动静,似乎在说什么梦话,世子爷便立刻带我们来看看。”
“皇爷,您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看着满脸懵逼的陆远和海妖,以及面无表情的媿灵和灵雎。
永乐帝脸色无比复杂,一时心中一万个问号。
难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楚?
如果是梦的话,刚刚的感觉和视觉,未免也真实太过可怕。
到现在,永乐帝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被血网捆绑手脚留下的剧痛。
但如果是现实的话,那这现实未免有些太荒唐。
自己,可是见到了一个已经枉死三年的女鬼。
这话说给任何一个人,都肯定会说自己撒癔症。
“也罢,梦也好,现实也好……”
“朕都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行!”
永乐帝眯着眼睛,沉声道,“远儿,这扬州府也游得差不多了。”
“明日一早,咱们便启程,前往松江府!”
“松江”
陆远佯作疑惑,“去哪里做什么?”
永乐帝咬着牙,一字一字掷地有声道。
“抓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