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太一问。

展飞摇头苦笑：“哪怕别的办法不容易奏效，也要尝试一下。之前它逃离时，残留空间波动，那么，使用能探测空间波动的仪器来监控追踪……也许能起到一点效果？”

“那什么孽神之气，不一定每次都有足以让我们追踪的空间波动散溢，但指不定会出现呢？聊尽人事也好。”蓝星出声。

之后，展飞他们果然叫来了大量的无人操控飞碟与各种监控器，派到这片星云区域周围，并以近光速向外飞行，大概需要时时不断投入新的探测器，每隔一个多月，旧有的一批就会被星云吞噬，然后必须有新的更多的探测器包围这片星云外部。

随着它的扩张变大，最终各种封锁探测将会变得极困难。

而且，如今的探测是否能成功锁定到那些“孽神之气”，也不敢肯定。

“你们还得担心……万一那些飞碟啊，探测球啊，统统进化变成硅基生命体或金属形态的进化者，还恶意造成破坏或干脆给出一些虚假的消息，那就有趣了。”太一出声。

展飞等人无语。

的确是要担心这种可能性。指不定一转眼，派出去的飞碟就已经是被对方控制的，传来假的消息，有孽神之气经过而说没有经过。或干脆说哪边有孽神之气，吸引展飞等人疲于奔命，然后别处地方有孽神之气趁势逃脱而出。

“不会这么狡猾吧？”苏妲己嘀咕道，算是自我安慰了。

“肯定就这么狡猾。你以为它们是什么东西？是诸神的意志所化。虽然只是负面意志，而且情绪波动超越理智而导致变笨，但如果有必要，偶尔灵光乍现变得极精明极狡猾，也是很有可能的。”太一道。

“说起来，这孽神之气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玩意？”展飞问。

“就是诸神的负面意志啊。”太一道。

展飞道：“不对，这个宇宙的规则之一，无形的思想和意志，必须依附于能量或物质而存在。我认知之中的，具现出来的思想和意志，应该是一种能扭曲某些能量或物质的运行轨迹的东西。或是一种能量轨迹代表了一种意志的体现。那么，到底是何种能量或何种物质承载着诸神的负面意志，才能让它们形成孽神之气呢？”

在展飞的想法当中，精神啊意志啊之类的玩意，就跟电脑里面的数据一样，拥有实际意义，但却必须有实体承载才能存在。没有电子数据的储存器，比如硬盘光碟磁盘u盘之类的东西，那些数据就不能凭空存在。至少也要是被人的大脑细胞记忆住，形成某些凸起。

“你说的是承载诸神意志之物啊……那还用说，就是神力了。”

“神力……神力的本质是什么？”展飞眸光微闪，随口问了一句。

没料，太一居然真回答了：“很复杂的东西，但简单地来说，以我们的狭隘视角来看，那属于一种……能够无视三维规则的高次元力量。”太一道。

“无视三维规则的高次元力量？！！”

“简单地说，无视部份三维规则吧。”太一道：“来自高次元的能量也罢，物质也罢，进入三次元空间之后，就会与三次元的规则产生冲突。最后只有两个结果。一，是来自高次元的能量与物质，遵御三次元的规则而运转。二，是三次元的规则被破坏，一片区域当中不再是三次元，而是扭曲的异次元，以高次元的规则为主。

“嗯，就像是要把一个三次元的大活人硬生生拍扁压到一张纸面上，变成二次元的存在，要么人扁了，要么纸张破裂……当然，二次元不仅止是纸张那么简单，毕竟纸张也有厚度，二次元是厚度彻底为零的存在。但那是另一回事了，不过，高次元力量‘降维’之时，大概也差不多是这样。

“而神力，就是这种特性。它具备在三次元空间无视空间距离，甚至能在某时侯无视极少部份时间规则的作用，无远弗至，接近无所不能……前提是神力足够强大。当然，因为特性太强太复杂，也绝非凡人能够理解的，也无法精确掌控的。”

展飞问：“既然如此，那孽神之气，为何不能无视空间直接传送到别处？”

“纯粹的神力，不论是哪种属性的纯净神力，都能无远弗至，但包罗了诸神的负面意志的神力，就失去这些作用了。”太一道。

“为什么？”展飞又问。

“当它进行无远弗至且不释放空间波动的传送时，会导致孽神之气所蕴含的意志与思想进入古怪的沉睡状态。它们身体本身的力量能承受那种超强的次元传送，但它们的意识无法在神力进行那种传送的情况下，仍寄托于神力并保持活跃上。”太一道。

稍一顿，又解释说：“打个比方……构成半圣身体的物质，理论上也能进行光速飞行，因为半圣的化身也跟本体一样，而半圣的化身经常分裂又重组，在真空中以光速飞行。但如果真的让你们的本体进行光速飞行，就会导致意识核心彻底覆灭，所以只能化身光速，本体无法光速。孽神之气也一样，它们本质上仍能像神力一样发挥作用，但一旦像神力一样使用，消耗掉的那部份，就再也回不到原状。自身流失的记忆，负面情绪，也会随之流失。而自身的核心部份，则会沉睡。”

展飞再问：“流失的记忆，会流失去哪里？”

“不清楚……估计……没什么好事吧。要不然，当初诸神直接将这珠子焚灭或采用别的手段彻底摧毁了，根本没必要将它保存下来。”太一道。

“连诸神都无法彻底消灭的东西，我们能灭得掉？如果灭不掉……”展飞感到这事麻烦了。

蓝星忽问：“诸神都无法彻底消灭的东西，为何你能够消灭？你吞噬了那缕孽神之气，它就在你体内吧？那负面意志，消灭了吗？”

太一略一沉默，微微一叹，伸出右手食指：“在这呢。”

“什么？！！”众人毛骨悚然。

之前过来时，曾问过一句，太一信誓旦旦说已经解决掉那力量了。果然不靠谱。

“藏在你的右手食指上？”展飞惊问。

“是的……它的绝大部份神力被我抽离汲取了。剩下极少量的一缕，与我的食指的念控皮米机器人融合起来，上面仍依附着它的意志与思想，但却已经沉睡了。就好像……清醒的时侯，它是一台正在运行的计算机，有操作系统，有各种数据流转，现在就变成了纯粹的未活动的加密数据，cpu从几百g降低到几十k的程度，无法承载自身的运行，这就只能沉睡。”太一道。

“有危害吗？能消灭吗？”展飞急问。

太一的食指指向这边，展飞先是心头一跳，而后将念控皮米机器人释放过去进行探测，约略片刻，展飞道：“感应到非常之微弱的神力波动，似乎是……正在重新凝聚？”

太一道：“它的意识已经沉睡，依附的是属于我的念控皮米机器人，以及一些普通物质。但是，却能让我的念控皮米机器人失控，凝成普通物质，然后缓慢地重新诞生新的神力。如果估料不错……我这手指头的部份物质，正渐渐转化成为高次元的物质，神力渐蕴，以目前的速度，大概十二年后，它就会复苏，到时侯就再镇压一次就行了。”

展飞诧异。

羲素道：“很危险的举动，你是想要封印它在手指头上，就近观察十二年，了解神力凝聚的过程和这负面意志复苏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