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北静王府的王妃,其所接触的都是豪门显贵家的女儿,若是由元春出头,定能给宝玉寻个可靠的贤内助,这就是王夫人打的主意。
元春蹙了蹙眉,凝眸看了一眼王夫人,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儿。
哎,宝玉在家里是宝,可在北静王府的圈子里,真是算不上什么,再加上宝玉这懒散的性子,别人没瞧不起他就算好的。
除非是贾琏这般有承袭爵位身份的人,别人才会高看一眼。
只是瞧见王夫人面上的希冀之色,元春又不好忍心直言相拒,眼睫微微垂下,轻声应道:“我会上心。”
王夫人面容带笑,这一趟王府之行把宝玉的事儿给敲定下来,只觉心下的大石落地,元春到底是她生下的,心里还是向着她
夜色低垂,一轮弦月高高挂在天上。
北静王府,书房内。
此时水溶坐在书案前,就着通明的烛火,翻阅案上的公文,清秀的面容在橘黄色的光芒映射下,浮上一层晦暗之色。
正此时,探春走了进来,两弯英眉下的明眸凝视着书案前那专注的少年,少年眉宇间带着几许厉色,让少女那双英眸闪了闪,上前道:“姐夫。”
水溶抬眸看向来人,见是飒爽的探春,眉宇舒缓,面容浮上一抹笑意,温声道:“三丫头,你怎么来了。”
探春接过侍书端着的玉碗,递了上来,说道:“姐夫,天气炎热,这是小妹让人特意冰镇好的莲子羹,姐夫尝尝。”
水溶倒也没有拒绝,接过饮了起来,顿感一阵清凉。
而探春则是微微踮着脚尖,探着螓首,凝眸看向桌案上的公文,英眸微微一怔,心下顿时明白先前姐夫的脸色为何有些难看,原是因为山东新法试行,闹出了乱子。
对于探春的举动,水溶倒也不在意,因为早先的时候,他就允许探春翻阅书案上的公文,故而探春此举并不突兀。
将玉碗放在书案旁,水溶将探春抱至怀中,鼻间萦绕着少女的沁香,心中的郁闷减少几许,轻声道:“三丫头,新法的事儿闹出了人命,此事三丫头怎么看。”
没错,新法闹出了人命,无非就是士绅权贵带头闹事,甚至于闹出了民乱,自是引得官兵镇压,而镇压之下,出人命也是理所应当。
此事在朝堂上还引起了争论,不过好在都被永康帝压了下去。
探春倚在少年的怀中,明媚的脸蛋儿微微一热,不过好在习以为常,倒也不至于羞涩的难以见人,听姐夫询问此事,少女斟酌了一番,才说道:“古往今来,但凡变法,无一不是要经历鲜血,挺过了这道难关,往后自是顺利。”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诚如探春所言,若想着兵不见血就完成变法,到头来只会是适得其反,这一点,水溶心知肚明。
捏了捏少女的下颌,水溶垂眸凝视着少女明媚的玉颊,笑道:“还是咱们家三丫头有见识,一语中的。”
一个闺中女儿,能云淡风轻谈及此事,着实是有气魄,这般的须眉英气,不禁让水溶心下悸动,愈发的欣赏起探春来。
新法的事儿自有朝廷决断,他关心那些也并无多大用处,还不如红袖添香。
探春察觉到身下的异样,脸颊微微一红,扬着螓首,那双清澈的明眸不由的嗔了少年一眼,声音婉转道:“姐夫~”
少年总是这般,触不及防的就真真就是年轻气盛。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捏着少女下颌的手儿微微一抬,俯身便朝着那恍若桃蕊的唇瓣凑了上去。
一侧,侍立的侍书垂着螓首,余光瞧见自家姑娘和王爷交织纠缠,在橘黄色的光晕下,纯碱泛着点点晶莹,让侍书不禁心头微微一热,裙下的笔直都不由的并拢几许。
她已经不是懵懂的小姑娘了,这般惊心动魄的一幕,岂能视若无睹。
好一会儿,探春倚靠在少年的怀中,娇躯已然酥软,那张明媚的脸蛋儿玫红点点,宛若一株羡艳的红玫瑰,鲜艳妩媚。
抬眸看了一眼少年,探春那双莹润如水的英眸眨了眨,曼妙的娇躯微微一动,似是调整着什么。
水溶眉头微微一挑,只觉陷入泥沼之中而不能自拔,不由的垂眸凝视着少女嫣然欲滴的玉容,心下暗赞。
三丫头已非是吴下阿蒙,都
抿了抿唇,水溶凑了上前,鼻间萦绕着少女的软香,附耳低声道:“三丫头,姐夫火气有些大,帮帮姐夫可好。”
探春闻言,芳心颤动,明媚的脸蛋儿滚烫如火,心下不由的暗啐起来。
什么火气大,每回都是这般。
要是放在以往,探春自是顺着姐夫的意,只是今个儿王夫人说的那一番话儿,让探春心中有不一样的想法。
犹豫几许,探春螓首埋在少年的怀中,低声颤抖道:“姐夫,咱们做真正的夫妻可好?”
水溶闻言心下一怔,垂眸看向似是鹌鹑一般的少女,目光凝了凝,温声道:“三丫头,你还小,不急,等你及笄了,姐夫再疼你。”
虽说探春在这个时代而言年岁不算小,可在水溶看来,还是差了一些,起码也得及笄之后,才可做真正的夫妻。
这也是水溶最后的底线。
“我不小了,姐夫。”
探春既然将此话说了出来,以她飒爽的性子自然不会再扭捏,见少年一如既往的说辞,便拉着少年的手儿放在自个的心口上,似是以此证明自己。
她小嘛?
水溶捏了捏,只觉一片的柔软,暗道三丫头成长了,有一种长辈的欣慰之感。
吾家有女初长成,其中少不了他的功劳。
水溶指尖轻轻捻了捻,柔声道:“三丫头,姐夫也是为了你好。”
年纪轻轻就遭受巨大的险恶,可不是一件好事,一朝不慎,都会产生心理阴影。
探春见少年都这般说了,再说下去就不知分寸了,也就只好作罢,微微撅着一张粉唇,从少年怀中起身,伸手将耳际边上的青丝拢了上去,英眸嗔了少年一眼,转而便缩进了书案之下。
都这般了,总不能让姐夫憋着吧!
水溶倚靠在背椅上,眉头时蹙时缓,凝视着墙壁上的画儿,心中暗道探春成长的不仅仅是身体,连口舌之利都这般的伶俐。
风卷云舒之际,水溶余光瞧见侍书心虚的眸光,心下不由好笑,沉吟几许,忽而道:“侍书,你家小姐此时在何处?”
“啊?”
侍书涨红着脸看向少年,清丽的眉眼间带着几许疑惑、讶异之色,心中只觉一片茫然。
小姐这会儿不是就在王爷的书案下面,怎得还询问起她来,难不成书案下的不是小姐不成。
见少年凝眸看向她,清秀的面容上带着戏谑之色,不禁让侍书芳心震动,眸光微垂,似是看穿大黄花梨木的书案,贝齿轻咬着粉唇,颤声道:“小姐小姐在书案下面。”
她确定,那就是自家小姐。
水溶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说道:“想看就过来看仔细些,本王与三丫头又不是小气的人儿。
侍书闻言芳心剧颤,那清丽的脸蛋儿上满是讶异之色,扬着螓首,看向少年的眼神之中带着难以置信之色。
让她去看什么?是自家小姐的窘样?还是王爷的英武不凡?这
“王爷,奴婢知错了。”侍书跪在地上,忙请罪起来。
水溶见状心下了然,伸手招了招,说道:“本王不是问罪,过来吧,让你涨涨见识。”
探春:“”
哎自家姐夫这爱捉弄人的毛病,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