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城坚,守军闭城死守,革命军便绕城而过,向桂林开进,却暗留伏兵于鹿寨,一举歼灭被强令出城尾追的清军数营。随后,伪装成败兵诈开柳州城门,大队人马蜂拥而入。一番战斗后光复重镇柳州。
桂林告急,广西巡抚张鸣歧频频向清廷发报求援,匆忙拼凑了六七千巡防军,加固城防,准备死守到底。
佯攻桂林,几乎调空了地方清军后,革命军由柳州西进,进入庆远府现河池地区。南丹、天峨、凤山、东兰等县轻松光复,杀入黔省境内。占领平塘、独山两县,离黔省省会贵阳已不足百里之遥。
趁着广西清军势弱胆丧,革命军忽东忽西,忽南忽北,虽不能全部都巩固占领,但却摧毁了清廷的地方政权。使百姓看到了清军的软弱无能,见识了革命军的勇武,以及各项政策措施,消除了恐惧和误会。
这一番纵横攻掠后,清军的围攻计划基本失败。桂林、贵阳接连受到威胁,不得不驻重兵防御。滇省、桂省清军遭到惨重损失,兵力已嫌不足,围剿的大网尚未形成,便被革命军的主动出击撕出了大窟窿。
此时,清军能发起主动进攻,并且实力较强的只有集结于昆明的部队了。其中有湖北新军第八镇第一协,滇省巡防队二十个营,黔省巡防军十个营,共计一万五六千人。而贵阳遭到威胁,黔省巡防军有八个营奉命返回,但兵力依然远超当面的革命军龙支队。
而清廷也因此而改变了部署,一面继续抽调湘、赣清军南下两广,力求稳住局势;一面命令滇省清军“速行进剿,克复失地”。
这样一来,原定的三面会剿便成了重点进攻,主战场便在滇南。
石屏州,又名石平,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石坪州为石平,后改石屏,属临安府。后清沿明制,依然如此划分。
全州地势北高南低、西高东低中间凹,似一向东开展的撮箕,可归纳为“三山夹两河”,“九分山有余,一分坝不足”的山区地形。地势以山多地少、山河相间、岭谷并列、高差悬殊、垂直明显为特点。再加上亚热带高原山地季风气候,森林覆盖率很高。
“同胞杀同胞,猪狗不如,天地不容。”“满人不过尔尔,汝等皆为奴隶,奈何不奋起一击。”“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屠戮百姓,天打雷劈。”“不杀降,不虐俘。”“铁杆汉奸,遗臭万年。”“汉家好儿郎,奈何作马牛”
一路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能在树上、石壁上、墙上看见类似的标语,使进入此地的清军前锋明白这不是简单的民乱,而是一群有组织、有领导、有理想的革命党。
一九零七年,清廷确定新军军制,规划拟练全国陆军三十六镇相当于师,分配给湖北两镇指标,为第八镇和第十一镇,当时第十一镇尚未完全练成,湖北实只练成一镇和一混成协即陆军第八镇相当于师和暂编第二十混成协相当于旅。而在全国,其他各省新军或是尚未编练,或是只有一标两标,湖北新军便成为当时仅次于袁世凯北洋军的军事力量。
而奉调而来的是湖北新军第八镇步兵第十五协,辖二十九标标统张景良、三十标标统杨开甲,另有第八镇炮兵第八标两营,工程第八营,辎重第八营,宪兵营,共是五千三百余人。
相对于巡防军这样的旧式军队,新军的装备和训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对于革命军,新军固然是加倍重视的对手,但在装备上,除了火炮之外,新军并不占有优势。现在的清廷新军,除了北洋新军装备马克沁机关枪数量不详,后增设机枪营外,其他各省新军并没有这种武器。
从战力上来看,新军远胜巡防军,但在滇南却未必能正常发挥。岭南的地形地势毕竟不为湖北新军所熟悉和适应。山山相连,洞洞相通,山林莽莽,河流遍绕。这里不会有一马平川的正规战、驰骋草原的骑兵战,却需要湖北新军所陌生的山地丛林战。
二十九标一营管带何锡番面色不愉、眉头紧皱,对沿途的复杂地势感到有些头痛。山多林密,狭路坡陡,树多草深,时不时的冷枪袭扰,使部队的行进十分缓慢。特别是与一营混在一起,充当向导作用的滇军巡防队,稍有风吹草动便惊呼乱叫,弄得新军也神经紧张。
“轰”,路旁的乱石堆突然毫无征兆地爆炸开来,一股黑烟腾起,碎石被崩的到处乱飞,正在行进的清兵被炸得晕头转向,更有不少士兵被尖利的石头击中,惨叫着倒下。
趁着清兵被炸后的混乱,草丛中、树木后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影,射出一通排枪,子弹呼啸着飞向了敌人。在惨叫和惊呼声中,十几个人影又飞快地撤退,只看见草动树摇,一会儿便踪影全无。
排长方兴又躲过了一劫,只是肩膀被激飞的碎石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望着倒在地上的士兵,他既愤恨又无奈,还有后怕。这么一次次的搞下去,早晚要了自己的命。如果真刀真枪的搏杀,他觉得凭士兵的战斗,完全能对付这些袭扰的敌人,可敌人就是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一个被碎石击中脸面的士兵在地上呼痛翻滚,血从捂脸的指缝中不断流出。不远处一个被子弹射中脖子的士兵,已经一动不动,从伤口汩汩流出的血成了一个小血泊,眼见是死透了。还有一个大腿被子弹击穿的清兵,叫得跟杀猪一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