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的晨曦已洒落进来,这温暖的光线让本就昏昏欲睡的柳元芳,更是叫苦不迭。
终于,狄仁杰开口了。
他将供状放到了一边,道:“元芳,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柳元芳被狄仁杰的话一刺激,终于还是打起了精神,忙是道:“学生以为……已经结束了。”
狄仁杰淡淡地道:“哦?”
柳元芳接着道:“就是已经结束了,无论是都尉秦少游,还是少卿张易之,固然他们确实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可是下官却以为,对狄公来说,这已经结束了。”
“是吗?”狄仁杰哂然一笑,却不予置评,他目光幽幽,却落在那一盏孤灯上,看着那已奄奄一息的火焰,他缓缓地道:“那么,老夫该立即入宫,向陛下陈明案情。”
柳元芳显出了几分关心之色,道:“狄公,可要注意身体,身子骨要紧啊,何不先在后衙稍作歇息,午时入宫不迟。”
狄仁杰已是站起,正要动身,可是他拿着口供踱了几步,身躯却是一震,慢悠悠地道:“元芳,老夫久不在洛阳,却是不知临淄王近来如何?”
“啊……”柳元芳想不到狄仁杰这个时候,突然问起临淄王的消息,不由微微一愣。
狄仁杰又是哂然一笑,道:“罢了,你不必答。”他居然又重新坐回了原位,把供状打开:“老夫还要想一想,再想一想。”
柳元芳已被折腾得哭笑不得,这位恩府还实在让人猜不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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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一宿未睡,可是秦少游一晚上却睡得很香,他在这儿已经住习惯了,东西两间厢房,中间一个小厅,起来之后,洗漱一番,便和外头看守的小吏打声招呼,那小吏也和他熟稔了,居然能和他说笑几句,紧接着,县里的一个老书吏就会来,带着棋盘,跑来和秦少游对弈。
没办法,这个鬼地方什么都好,就是淡出个鸟来,秦少游闹了几下,县衙为了哄住他,就不得不不断地满足秦少游的胃口了。
比如秦少游想下棋,于是一位县衙里的专业型选手就来了。
这老书吏号称是县中国手,端的是厉害无比,而唐时的围棋规则和后世有又不同,好不容易,秦少游大致明白了规则,可是水平嘛,只能哈哈。
不过闲着也是闲着,天天被一个县衙里的国手来虐几把,似乎也不算太惨淡的人生,毕竟后世的秦少游就很喜欢竞技类的游戏,比如撸啊撸之类,虽是喜欢,却总被队友痛骂小学生和死不悔改的猪队友,秦少游早已习惯了被人狂虐。
这老书吏笑呵呵地来了之后,也不和秦少游客气,大抵是因为秦少游比较随和,其实也没什么驸马都尉的样子,他第一句话便是劈头盖脸地道:“某还有公务,休要啰嗦,你要自取其辱,却也莫要耽搁了时间。”
秦少游自是要放几句狂言:“老匹夫安敢辱我,且看我杀你片甲不留。”
于是乎,大眼瞪小眼,杀气弥漫起来,把棋盘一摆,你来我往的落子,不出三十合,秦少游败象已露,这老书吏便禁不住得意洋洋地捻着稀松的长须道:“秦都尉,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秦少游只是咬牙切齿地看着棋盘,不肯罢休。
老书吏倒是气定神闲,以至于心思都不放在棋上了,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道:“狄公在县里一直坐到正午,这才打道回府,说来奇怪,按理这个时候,理应上书结案的,再或者入宫讲明案情,可是最后……狄公却说此案还有几处疑窦之处,要从长计议,我家使君反是有些急了,却又不知狄公的心思,虽是一宿未睡,可现在还在长吁短叹呢。”
秦少游笑了一声:“呵呵……”,眼眸依然盯着棋盘,似在纠结着该如何落子。
老书吏不由道:“秦都尉,你该落子了。”
“我再想想。”
“好罢,秦都尉,说你谁不去招惹,为何你要招惹那张六郎,他们呀,可不是好惹的,固然这一次,你平白打了人,而且有狄公公公断,自是无妨,可是往后嘛,嗯……不好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