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大夫，是心中有大善的大夫，她们是治病救人的。就像当初面对北岩的武士，她为了保护孩子甘愿被带走一样。

但是为什么，现在却能用这种恶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

夭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若是照这个速度流下去，不出一个时辰，她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一边的秦霈霈也是满脸鲜血，此刻神色平静的看着这边的两人。

她沉默了片刻，对秦艽道：“夭夭是个疯女人，你不用等她醒悟，她这辈子都不会醒悟的。她想拉着你们一起死！”

她这话一出，刚刚还楚楚可怜的夭夭猛然间抬头看了过来。

那双眼睛，满满的都是阴沉沉的戾气。

秦霈霈嗤笑一声，说：“你再装？”

“都是因为你……”夭夭咬牙切齿，对着秦霈霈吼道：“若不是你的挑拨，我也不会对段星生了反心，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

秦霈霈面色不变，从容淡定的道：“你自己心中有鬼，与我何干？”

夭夭恶狠狠的瞪了秦霈霈几眼，最后转而看向秦艽。

这个时候，她脸上的无措眼里的可怜都消失了，有的只是疯狂。

她看着秦艽，冷笑着说：“想知道段星在哪儿？不用找，你再等等，说不定就可以收到他的尸体了呢，哈哈哈……”

夭夭疯狂的笑，让秦艽的脸色彻底的冷了下来。

“他救过你一命，”秦艽盯着夭夭的眼睛，缓缓的道：“他将你送入宫中，是想利用你没错，但是也给你谋了一条出路不是吗？”

夭夭的笑声突然间停了下来，神色阴沉的看着秦艽。

“你这样的身份，出去能做什么？嫁给普通的农家男人，能养的起你吗？”秦艽淡淡的道：“一般的清白世家，能要你吗？就算开始被你的美貌所俘愿意娶你，但是时间长了，他能完全不介意你的过去和你好好过日子吗？”

“……”

“他把你送进宫，让你讨皇帝的欢心，难道不是为你谋了一条最好的出路？”秦艽看着夭夭的眼神，说：“只要你安分守己，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的过去也会永远的埋葬，无人敢提及。”

“……”

“你好好想想，段星有什么对不起你？”

夭夭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的道：“你知不知道，他送进宫的那个乐师，在宫里是怎么侮辱我的？”

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那个人，就是个变态，当年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夭夭冷声说：“段星明知道，却还是将那个人送进了我的宫里。你知不知道，那段时日，我每一天都在经历着曾经经历过的噩梦，我每天每天都生不如死的备受折磨。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人活着干什么？倒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只有我一个人死，我又觉得太孤单了。”夭夭的眸子里带着疯狂，说：“既如此，那我便带着一些故人上路，这样路上也好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