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看了看一脸骄傲的巧姐,又看了看一脸自豪的贾琏,叹了口气道“二爷啊,您这姑娘的性子,你可好好管管吧,不然将来嫁人都是个事。今儿在荣庆堂,不止损了宝玉,连二房的太太都给损了,气得老太太都摔了茶杯。就这你姑娘还不依不饶的。”
贾琏把巧姐抱在了胸口,继续在摇椅上晃悠,巧姐自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父女两相视一笑,听着凤姐的絮絮叨叨。
“那宝玉好歹也是巧姐的叔叔,可巧姐说他就和说使唤丫头似的,好歹也是嫡亲的亲戚,多少给人留点面子啊。”
“你前脚刚走,巧姐就开始教育上宝玉了,什么见到漂亮姑娘你就见过,你挺回撩啊,没少这么干吧。”
“还有什么,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你贾宝玉是杜撰不成?因为吹牛笔是要靠实力,你爹家政都没这个实力,你个小毛孩要想装这个,最好在你父亲面前装,什么时候腿不断了,什么时候本姑娘允许你这么吹了。”
“宝玉,不还给林家的姑娘取了个字吗?叫什么颦颦的,这也不知道挨着你家姑娘什么事了,张口就骂宝玉道,你是人家林家姑娘的爹啊,还是人家兄弟啊,还敢给人家姑娘取字,这么挨取字,怎么不给你娘取个字啊,你娘那么爱念佛,叫妙善好不好啊。”
“把二太太气得,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那二房的太太怎么也是这府里的当家太太,怎么在你姑娘眼里,连个管事的婆子都不如啊?”
如今这贾家还是王夫人当家,贾琏当初升市舶司提司的时候,就以权谋私给了王熙凤不少赚钱的买卖,男人嘛,赚钱养家是天性。
这王熙凤以前霸者管家权,当个只有账本,没有钥匙的管家,是因为这管家的事能给王熙凤权利,能让王熙凤受这一府的奴才尊重。
是让她从小就寄人篱下哪。
说白了就是自卑。
可如今的王熙凤,上有夫君给力,下有侄子办事,手里还有赚钱的买卖。在家乐的清闲,出门交际的也都是诰命夫人,自己也是诰命四品恭人,比他婶娘加叔娘的五品诰命宜人还高。怎么还会看上一个月月亏空的荣国府管家的事。嫌弃自己嫁妆多,不够往里搭的吗?
早就借着生巧姐,把管家事推了。
贾琏宠溺的刮了一下巧姐的鼻子,巧姐嘿嘿笑着往贾琏怀里钻。
王熙凤一看贾琏当乐子听,也愿意继续说下去“这还不算,又这个扫兴精,老太太想早早的把人打发了,就安排江南来的林家姑娘住下,就住在她屋里的碧纱橱内里,和宝玉一起,方便她亲近。
大伙也都知道老太太什么意思,偏您那姑娘一听,张口就来,林家姑娘大小也是朝廷命官的子女,也是你外甥女,不是那猫猫狗狗,二房愿意逗你乐,舍了儿子送你屋里的橱子里给您玩耍,那是二房自己的事。贾家可没来由的这么对待客人。
也不管老太太什么脸色,自主的就给林姑娘安排了院子,调配了下人。
我一看这样,赶紧抱你姑娘会来了。
气得老太太,等我们刚出门,就摔了茶杯,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何苦来哉。”
贾琏听着王熙凤的抱怨,笑着道“哎呦,脾气不小了啊,都敢背着我甩杯子了,看来最近这是要有大动作啊,要有依仗了,这么着,明儿你去下东府,见下蓉大奶奶。
就和她说,她的命我保下了,让她好好的活着,干净的活着,甭管谁逼迫她,明白的和人说贾琏保了她。”
王熙凤一听,脸色一紧,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要死要活的。”这么多年了,贾琏都是背后教妻的。王熙凤听到事也爱问贾琏。所以这些年了,王熙凤自问,眼界比贾府这一府的女眷强多了。
贾琏也爱教,美娇妻的崇拜不是男人的追求吗,遇到王熙凤犯错了,还有特殊的惩罚,床笫之乐甚哉“哪蓉大奶奶的身世有问题,一个营缮郎家的养女,能嫁到贾家当宗妇,你就没觉得奇怪过?”
王熙凤接茬道“是不太对劲,怎么滴,这蓉大奶奶身份有问题。”
贾琏看了一眼王熙凤,喝了口茶道“以前爷还不是个人物的时候,这府里也没少过当今的眼线,更何况如今。你都琢磨出来了这蓉大奶奶有问题,别人就不知道了。哪该知道的人都不提这事,我们这些不该知道的人还想把这事往外桶,不是作死吗?
所以啊,什么事还是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别知道,好日子过到头了啊,什么事都敢凑合。你也是,只要告诉东府的,让她记住,她就是个贾家的儿媳妇,然后好好活着就好。别的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