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点之后, 幸运杰克也不再继续和江离询问旧教堂的事情。

江离随手把那个散发着黑暗气息的刻字石板拿了过来, 朝着幸运杰克示意了一下，问他：“你认识这上面的字吗？”

幸运杰克不答反问道：“这么浓重的黑暗气息……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和圣十字架一起。”江离回答得干脆利落, 继续催促道：“现在该你回答了！”

“这不可能！”幸运杰克眉梢微拧。

“骗你有什么意义呢？”江离的语气单纯而直率, 从幸运杰克犹带几分难以置信的困惑神色中，不需要她做出回答，江离也已经得出了自己的判断，“你不认识上面的字，对吧？”

幸运杰克沉默的点了点头，迟疑再三, 还是提醒了江离一句道：“这个石板上有着格外浓郁的黑暗气息，你最好不要离它太近。我知道你身上也是光明的力量，和黑暗力量靠近，会被侵蚀。”

虽然知道幸运杰克肯定误会了什么, 不过，江离也懒得去计较那么多, 只是随口否认了一句：“不, 你不知道。”

话已至此，幸运杰克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言, 起身向江离告别后, 只是再次郑重其事的承诺了一句道：“我会尽快将圣十字架相关的信息告诉你。”

江离摇了摇手里依旧散发着淡金色光泽的圣十字架，坦然道：“这东西我要了也没用。”不过，确认圣水真的能把圣十字架给洗干净之后, 江离可就放心多了，万一下次有需要，再用这个十字架捅一下黑色石板什么的，也不用担心十字架直接报废……

正好，幸运杰克的目光落在了江离放在旁边的那本带着暗红色花纹的羊皮书，突然道：“我能看看那本吗？”

“这个？”江离直接把书拿起来了，就在幸运杰克以为她要把书递给自己的时候，却听到江离干脆的拒绝道：“不能。”

幸运杰克被噎了一下，“……那我走了？”

江离冲着他挥了挥手，“再见！”

等到幸运杰克把昏迷不醒的猎魔人罗宾一起带走之后，江离很快又拿出手机来，找出了吸血鬼拉斐尔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通，拉斐尔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几分半睡不醒的慵懒和困顿，他拖长了语调，极慢的说道：“早安，美丽的女士。”

“刚醒？”江离就说了这么一句。

拉斐尔似乎含混的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事情可以为你效劳吗？”

江离想了想，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拉斐尔：“……？？？”看着骤然挂断的电话，拉斐尔登时愣住。他还躺在卧室华丽而柔软的床上，厚重的窗帘将卧室遮得密不透光、一片暗沉，只有手机屏幕上微弱的荧光，映着他那张天生带点笑模样的苍白的脸。

江离拿着手机，对着那本暗红色花纹的羊皮书拍了几张照片，直接一股脑的发给了拉斐尔。

很快，拉斐尔又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在话筒里急声道：“那是什么？”

江离把停战协议和旧教堂的事情简单和拉斐尔说了，然后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几岁了？”

拉斐尔：“……我年龄还是小一点。”

江离瞬间了然，“意思是，你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对吗？”

“不不不！”拉斐尔却是立即摇头道：“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但是黑暗议会和深渊之间的仇恨，我大概知道一点。并且，我也认识当年和深渊开战时的血族亲历者。”

——拉斐尔虽然口口声声的说他自己年龄小一点，但是很显然，吸血鬼的平均年龄，还是要远超过教廷的。不管拉斐尔的具体年龄是多少，反正，他这么个小辈，照样能够联系到年龄足够的血族前辈就是了……

想到这里，江离也轻轻的舒了口气。

果然，虽然大妖怪和吸血鬼还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同为长生种，在很多事情上，就是比和教廷交流要容易得多。

“你现在在哪里，我能有这个荣幸，能请您共进午餐吗？”拉斐尔已经从自己舒服的大床上坐直了身子，郑重其事的邀请道。

江离大概能猜到拉斐尔的潜台词，干脆道：“东西太多，懒得拿出去。要不还是我请你吃午饭吧！”

“我的荣幸。”拉斐尔愉快的说道。

拉斐尔本来也知道郊区别墅的位置，江离和他约好时间之后，自然也就没多在意这个。等到放下电话，打算和幽灵奥斯蒙提一句等会儿有人过来蹭饭的时候，江离才突然顿了顿，隐约间想起一件事——欧洲这块地儿的吸血鬼和普通人的食谱好像不太一样？

想到这里，江离不由得抬起头看向了奥斯蒙，认真的问道：“请吸血鬼吃饭，应该请他吃什么？”

半路变身幽灵的奥斯蒙：“……”

他木着脸，慎重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谨慎的回答道：“血浆肯定不行，根据、影视、游戏等文艺作品，吸血鬼喝的一般都是红色的，大概是血液中的红细胞？”

什么血浆、血小板、红细胞的，江离不懂这个，一时间还有些懵。

不过好在，幽灵奥斯蒙也就是自己念叨了几句，她说请一个吸血鬼吃饭，多半也就是客套一下的意思，主要还是为了谈事情。想到这里，幽灵奥斯蒙也就不纠结了，直接提议道：“要不，咱们就多准备点红色的食物？”

江离眨了眨眼睛，人类状态下，她漂亮的黑色眼睛突然变成了原形时清澈的红色，“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