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听错吧?”
林沙冷目如电,好似锋寒利刃直扫粗豪队率脸膛,心中升起股股荒谬之极的念头。
开眼界了,真真开眼界了!
尼玛为了行军速度,竟然要求辎重营抛掉多余的粮草辎重!
就没见过如此行军打仗的!
林沙历经多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让人无语的军令。
“是,是,上头的命令就是如此!”
粗豪队率满脸尴尬,目光躲闪不敢跟林沙对视,尽管心头觉得上头的命令很不靠谱。
“那队率以为如何?”林沙目光如刀冷冷问道。
“上命难违,某还能如何?”粗豪队率苦笑不已。
“不过是担心辎重太多耽误了行程而已!”
林沙收回目光,回首凝视行动间井井有条的民夫千人队,语气淡淡道:“要是我能保证行军速度不慢下来,是否可以将辎重全部带上,队率能不能向上头问个清楚?”
“真的可以吗?”
粗豪队率跟着回望,青壮民夫脸上的疲惫可不是作假的,心中荡起丝丝不安反问道。
“能不能做到那是我的事,到时出了问题我一人担着就是!”
林沙目光冷厉如刀,淡淡扫了队率一眼,加了句:“队率你负责监督管理五千民夫,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将他们都交到我手上,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答卷!”
“信得过,某自然信得过郎君!”
粗豪队率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
林沙在这一路上展现出的超强组织和管理能力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佩服不已暗道就是比之校尉大人也不差甚至更强。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厮出身世家,瞧那通身的气派还有强力的手段。都不是普通山民可比,就好象一位历经宦海的老油条一般让人不敢小觑丝毫。
一路上就属林沙领导的千人民夫队表现最好。不仅每每都能按时完成任务,而且因各种缘故减员的数量也是最少的,千人队伍被管理得井井有条不说,有时还能抽出时间帮负责监督的隋军小队控制管理其余民夫。
让他和手下弟兄轻松不少不说,还避免的大批民夫逃亡的情况出现。
一路行程实在太苦,有些民夫队都是大批大批的半途而亡,说一声骸骨遍野一点都不为过,眼见活不下去的民夫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趁机偷偷逃难还算轻的,有那性子暴烈家伙存在的民夫队更是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不仅民夫死伤惨重就连负责监督押送的隋军兵丁都损失不小。
不仅征召来的民夫过得苦,负责具体监督执行的隋军底层官兵也是苦不堪言。可偏偏上头却是不管不顾一味急催,不许征召民夫有丝毫的休整喘息时间,还得保质保量完成后勤输送任务。
为了这事,不少监督管理民夫的队率和旅帅都遭了殃,有的甚至被革去身上官职还挨了一顿军棍。不仅征召来的民夫一连唉声叹气,就是下面具体负责执行的官兵也是怨声载道士气低迷。
他这是遇到了林沙运气极好,有林沙的帮衬负责监督管理的一队隋军都轻松不少,他还巴不得林沙能彻底接手手下五千民夫的管理工作。
没法。就他这样的大老粗,你要他冲锋陷阵砍人都可,让他一小小队率管理五千人的民夫队,几乎就要了他的老命。
而且林沙不仅在管理调度方面手腕极强。就是在武力上的实力也是让人瞠目结舌厉害非凡。
大隋民风好武,尤其是在北方地区更是如此,距离当初南北朝时代终结也不过数十年时间。开皇盛世三十年还不足以让天下百姓忘却那连绵的战乱之苦。
也是因此,民夫队一下子聚集了齐鲁泰山一带五千青壮。自然少不得摩擦比斗,就连监管隋军官兵都参与了进去。不然哪能压得住五千血气方刚的青壮?
结果自然大出众人意料,林沙这么位不起眼的山民火速崛起,凭着一身神力打便五千青壮民夫无敌手不说,就是负责监管的隋军官兵都不是对手。
想到那次交手,粗豪队率就算过去了小半年时候,都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寒战。任谁冷不丁撞上一位将数百斤大石锁舞得跟风车般的大力士,实力不够的话只得乖乖老实认输。
也正是因为林沙的‘战力’强悍,又有极强的管理调度能力,他才能被定为千人民夫队首领,甚至有时还能插手其余千人民夫队的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