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不安的滚动几下，毕志远两手不安的搓动着，“老夫人，这……江千羽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无奈的冷笑着，顾老夫人叹了口气，“毕总，你这个女儿跟你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我们所有人在她的眼里都只是工具，就连她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杀害。”

自己的母亲都敢杀害？

秦晏？

所以秦晏是江千羽杀的？

这……这……

猛然从沙发上站起身，毕志远转身就走，结果刚走一步却又停下了脚步，恭敬的跟顾老夫人弯腰说道：“老夫人，改天小侄再来看您。”

说完，毕志远便冲出了顾家老宅。

毕志远离开后，林碧云从楼上走了下来。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林碧云问道：“妈，我们这么做真的能瞒天过海吗？”

顾老夫人眼眸一紧，“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什么，最终林碧云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又上了楼。

离开顾家之后，毕志远便去了警局。

作为死者的家属，毕志远有可以知道的权利，负责此案的警察将调查的事情跟毕志远说了一遍，听着警察的这些话，毕志远险些一口气没有喘上来。

整整一个上午，毕志远呆坐在警局的长椅上，过了好久好久才终于找回了理智。

秦晏竟然是江千羽杀害的？

江千羽害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这么可能！

这几年虽然江千羽顽劣，可是说到底并没有做出多么出格的事情，这一次竟然会……不可能，一定是毕笙那个死丫头陷害的。

从小，毕笙就看不上秦晏母女，所以一定是她害死了秦晏，然后诬陷的小羽！

一定是她！

看守所里，毕志远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心里的火气几乎要冒出头，“小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吼完，毕志远压低了声音问道：“小羽，是不是毕笙陷害的你？不然你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妈妈，是不是？你别怕，放心告诉爸爸，爸爸一定会帮你的！毕笙想要挽回顾承胤的心，休想！爸爸一定不会让她得逞的。”

从毕志远到现在，江千羽始终一个字都没有回答，直到听到这句话之后，江千羽像是听到笑话一般，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看着面前这个给了她命的男人，她喊了十几年父亲的男人，江千羽第一次觉得厌恶！

曾经为了金钱地位，他可以不顾跟了自己十年的女人，跑去娶了宋家大小姐。

现在为了能够攀上顾家的大腿，他竟然不惜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工具去勾引顾承胤，哪怕自己的女儿走了歪路，只要能够成功就在所不惜！

她已经败了！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他竟然还能自欺欺人的说什么“帮她？”

帮她做什么？

帮她杀人？帮她害死毕笙？

一开始只是冷笑，后来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笑声传进耳朵里，令人一阵阵的冷汗冒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笑到最后，江千羽的眼底都盈出了一层水雾，直到泪珠一颗颗的滚落，江千羽才猛然收起笑容，看着毕志远问道：“毕志远，你有心吗？”

关切中的毕志远脸色一沉，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茫然的眨眨眼，“小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爸爸是来救你的，爸爸相信你，一定不是你做的对吧。”

说完，毕志远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然后说道：“就算是你做的，爸爸也会帮你的，你好不容易跟顾总走到了一起，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奋斗啊，不……”

“毕志远！”江千羽大喊一声，“你还是人吗？啊！我是你的女儿还是你的工具？你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好！究竟是为了我好还是你只想要用我来作为你攀龙附凤的工具！

明明毕笙也是你的女儿，可是你呢？你恨不能她死！

毕志远，她好歹姓毕，跟在你身边喊了你二十几年的爸爸，你就这么对她？啊？

当年毕笙是怎么入狱的，你忘记了？

毕志远，你难道真的忘记了，还是觉得毕笙做这么多事情都是应该的，是不是只要是你的女儿都得这么被利用，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可以随意丢弃！是吧？”

被这么堵了无数句，毕志远竟然长了半天嘴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什么攀龙附凤啊！什么工具啊！

长出一口气，毕志远脸色阴沉，“小羽，我只是为了你好，你嫁进顾家难道不好吗？顾家可是陵城人人艳羡嫁进去的豪门啊，只要你嫁给顾承胤，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你小的时候受了这么多痛苦，没有吃没有穿，现在能够吃喝不愁难道不好吗？爸爸真的是为了你好，因为你跟毕笙不一样，她……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