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放学回来,原本比较宽敞的宿舍楼走廊变得很窄,因为走廊里不但有各家的蜂窝煤炉子,还堆满各种杂物,偶有养鸡的笼子,就为平时吃几个鸡蛋,过年吃到鸡肉。
到了傍晚,整个走廊烟熏火燎,人声嘈杂,一家做饭,全楼层的人都知道你家今天吃什么。
但邻里间相处的很好,都是底层的屁民,没有什么厉害冲突,彼此彼此,草根阶层。
张子健离家越近,有些近乡情怯,心里满是过去的回忆。
走进记忆里的筒子楼走廊门口,碰到了邻居刘大叔,是父亲的同事。
“子健,大学生放假回家了。”
那个年代家里出个大学生很了不起,虽说供养困难。
“刘大叔好,我今天早上刚下的火车。”
“快回家吧,我还得上单位去。”
刘大叔说完话急匆匆走出筒子楼。
张子健推开家里虚掩的房门,他走了进去。
“谁呀?”里屋传来问话声。
“妈,是我,子健。”
“子健啊,我估摸着你这几天就该回来了。”
随着话音,里屋的母亲出来了。
张子健仔细看着母亲,还没有后来的苍老,但是鬓角已经出现白发,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几条。
“怎么不认识了,在学校还好吗,身体有没有感冒发烧,钱够不够花,考试完了,需不需要补考啊。”
“子健,把手里的包放下,将脸洗一洗,喝点水,休息一会。”
母亲知道他身体弱,好感冒发烧,一连串的发问。
张子健心里有些发酸,长大成人之后才知道为人父母的不易,生活的艰难,父母无私的付出。
依稀记得小时候生病有痰,躺下就咳嗽,母亲一直抱着他整夜不睡。
上小学了,每一天母亲都是千叮咛万嘱咐,别忘带文具,冷不冷热不热,注意安全等等。
上了大学依然操心,开学临行前一定是检查衣服扣子掉没掉,还有将学费仔细缝在内衣里,在灯光下一针一线不辞辛劳。
每次张子健都是静静地在一旁凝视着母亲,心中涌起无尽的温暖和不舍。
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走得多远,母亲的牵挂和思念永远与他同在。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后来到南方工作,平时打电话时,父母总是说没有什么事,身体挺好的,让他放心,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
张子健现在想起来内疚得很,今生他不会让父母孤单无助。
“新康小学已经放假了不用上班,你爸上班去了,你姐和你姐夫也放假了,回南方老家看望父母去了。”
姐夫现在冰城大学里当老师,他的老家在南方城市。
母亲不停地说话,看得出几个月不见很是挂念。
忽然母亲像是想起来什么事,有些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