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源跟廖宗南聊起来,“你不方便走开,需要什么就让我去办。”
“谢谢。”廖宗南歉意解释:“就是物业中心那边这几天没法去。”
薛凌摇头:“排班早就固定下来,如果有什么事,人家找不到你就会来找我,不用担心。”
廖宗南垂下眼眸,低声:“烟儿的家人都在帝都,只是我不想这事声张出去,所以一个也没告诉。家里两个儿子,一个在单位上班,平时住宿舍;一个在学校上课,周末才回来。我都打算瞒着他们。”
薛凌和程天源明白他的顾虑,不好说什么。
这样的事一说出去就容易闹不清,谁也不想自己的妻子被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更不想被别人乱扣绿帽子戴。
廖宗南脸色不怎么好,道:“我和薛之澜还有账没算。等烟儿醒了,我跟她问清楚。等薛之澜病好了,我会再找他算这一笔账。”
薛凌苦笑:“老廖,冤家宜解不宜结。之澜叔和蔡姐这次是意外……”
“如果没他三番四次上门,甚至还带着烟儿出去,她哪里会出这样的意外!”廖宗南满肚子气,一说起就立刻点着了,“幸好烟儿没什么大碍,不然我非跟他拼命不可!”
廖宗南一向脾气好,性子温润平和,像这般激动气恼的情况甚少。
没法子,气急了,也是气极了。
薛凌轻轻叹气,低声:“老廖,看在蔡姐的份上,不要太过了。我知道这次我叔确实有欠缺的地方,他欠你一个解释和道歉。只是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跟之澜叔闹僵,最难受最痛苦的人就是蔡姐。请你们多为她着想吧。”
廖宗南微微蹙眉,看向床上的昏迷不醒的妻子,又气却又无奈。
薛凌很适时加上一句,“你才是蔡姐的丈夫,你是真正拥有她的人。你们的家庭那么幸福美满,你们也一直恩爱有加,不要让仇怨伤了你们的家庭。”
廖宗南微愣,转而沉默了。
程天源推了薛凌出来,忍不住低低赞了一句:“媳妇,好样的。几句话就将老廖压得恰到好处,也说到他的心里去,说到心坎上。”
薛凌微笑低声:“我只希望大家都好。”
……
那天傍晚,程天芳搀扶薛衡来了。
薛衡累极了,往病床上一趟,呼呼大睡。
程天芳心疼他昨晚一夜没睡,今天也煎熬了一整天,给他盖了肚子,然后坐下跟薛凌低低说话。
“爸的情况已经稳定些了,现在还再挂点滴。我妈歇下了,阿桓要多两张病床,在那边守着。三伯很累,回家去歇息了。”
薛凌苦笑摇头:“我现在自顾不暇,没法帮上。”
程天芳转了转眼睛,压低嗓音:“嫂子,我爸……怎么会认识廖老板的妻子的?还在山上摔了下来?”
“他们打小就认识。”薛凌解释:“是老邻居,一块儿青梅竹马长大的,后来各自去读书就业结婚。晚年都回到帝都,前一阵子遇到了,就约着出去叙旧。这次是两人去爬山,不小心摔下山涧,出了意外。起初去找不到,后来大家实在找不着,只好上山去重找,总算找到了。”
程天芳低声:“就这样?我怎么觉得好像……”
“你还想怎么样?”薛凌好笑道:“不要总把事情想复杂了。婶子最近情绪不怎么好,本来就想要胡思乱想了,你可要劝着点儿,不能火上添油啊!”
程天芳不好再问,只能乖巧点点头。
薛凌低声:“阿衡昨天一整天都没洗澡,臭死了!你赶忙回家去取一身衣服过来给他换,顺便买晚饭来吃。这里都是病号,你得帮忙照顾着。”
“好,我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