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楚匡义喃喃念了一声,骤然一笑,“有意思。”
他倒是没想到,沈宜安的身上,竟然能牵扯住这么多事情来。
从前,他也是想过要纳沈宜安为妃的……
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神奇。
“你可确定吗?”楚匡义死死地盯着顾筱菀看。
顾筱菀颔首,“皇上放心,这事还是臣女的父亲查探出来的,当年沈宜安出生以前,她的母亲也是身患重病,还是当时的沈将军从边关悬崖上采到了一味灵药,百里加急送回来给其母亲服下,原本是要一尸两命的,结果反倒母女平安,而沈宜安的血脉,也就是那个时候改变的。”
所以顾筱菀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挑拨沈宜安和楚和靖的关系、折辱沈宜安,更是为了利用沈宜安来调养她的身子。
顾卫国曾对她说过,心头血是最有效的,但是心头血一取,人必命不久矣。
所以她也是循序渐进,更怕自己未来出什么事,所以只把沈宜安当成一味药来养着。
只是没想到,她没能用得上,倒是便宜了晴贵妃。
楚匡义微微颔首。
从顾筱菀的神情,他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撒谎。
晴贵妃就是他的命,不管有没有用,他总要试一试才好。
“朕知道了,你放心,如果晴儿好了,朕一定不会亏待你。”
顾筱菀叩头谢恩。
这一桩谈话,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七公主留在了宫里侍疾,顾筱菀独自回了王府。
整个京城看起来一派风平浪静,好像家家户户都在安稳度日。
但是顾筱菀知道,这种平静,只是一种假象。
楚匡义对晴贵妃极为看重,他想尽办法,也会取了沈宜安的心头血的。
晴贵妃还有半个多月就要生产了,若是再不想出办法的话,只怕到时候会连带着腹中孩子一起死在产床之上。
这样一算,沈宜安也只有不到一个月好活了。
果然,又过了五日,宫里便传来消息,说是晴贵妃生辰,楚匡义决定设宴款待王公大臣。
为了这个生辰宴,楚匡义甚至还特意派人从东晋请来了歌舞杂耍团,还花重金从南洋那边运了瓜果蔬菜过来,千里加急,不知道累死多少好马,运来的时候,上头甚至还挂着露珠。
便是皇后娘娘过生辰,也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殊荣。
可见这晴贵妃在楚匡义心里的分量。
不过也有宫人在私底下悄悄交流过,在他们的记忆里,晴贵妃的生辰,好像是个夏天才对。
只不过晴贵妃出身不高,先前宫里关注她的人也不多,再者说了,这天下都是楚匡义的,谁哪日过生辰,还不是他说了算。
但也有人知道,生辰不生辰的不是重点,只怕是楚匡义想要多来点人,阳气旺一点,给晴贵妃冲冲病气才是。
没见这京里不管多低的官,只要是家中有幼儿的,都在被邀请之列。
而靖王府的楚希安,虽然还在襁褓里,却有一章独属于自己的请帖,而顾筱菀却连名字都没有,只是在楚和靖的请帖上提了一句,可携家眷楚顾氏而已。
仇牧起和燕婴,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