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婴刚转过身去,下一秒,常经年就直接从马上栽落下来。
旁边的人赶紧去扶,他满脸是血抬起头来,跳着脚道:“我的脚崴了,恐怕也不能骑马了。”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常经年用力克制自己不去看沈宜安的脸,免得被她看出自己的心虚来。
燕婴歪了歪头,挑眉看了常经年一眼。
因为燕婴和常经年的加入,他们不得不又添了一辆马车,才能继续上路。
宋浅烟是必须要和秦之亥坐一辆马车的,楚沉瑜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她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皇甫奉倒是无所谓,但燕婴摆明了要和沈宜安坐同一辆马车。
常经年倒是委婉许多,他说他想和燕婴坐同一辆马车。
燕婴自问自己这辈子论不要脸还未敬佩过谁,如今也算是碰上硬茬了。
最后还是沈宜安无奈,和常经年还有燕婴坐了同一辆马车,叫皇甫奉去陪楚沉瑜。
这一路上,燕婴算是打开了话匣子,时时刻刻不停地和沈宜安说话,连水都喝了两壶。
常经年像是个丁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二愣子,燕婴说一句他接一句,倒是省了沈宜安的功夫。
到最后,反而成了他在和燕婴聊天。
燕婴甚至怀疑,这常经年与沈宜安走得近,是不是就是在想办法接近他而已。
毕竟论起美色,他还是要比沈宜安更漂亮的。
“唉,都怪我这无处安放的美貌啊……”
事后和燕十七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燕婴如是感叹道。
进了青海,距离天仑也就近了。
呼图巴尔有事,所以只有白起来迎接了他们。
白起说,呼图巴尔早就安排给沈宜安准备好了住处,并且吩咐,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沈小姐,呼图巴尔说了,不管怎么样,他会像是大王一样照顾您,并且这青海永远都是属于您和大王的,他并无染指之心,但是现如今青海的确需要一个将领来对付内忧外患,青海内部的那些部落,之前还蠢蠢欲动,但有了呼图巴尔以后,却都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属下以为,您大可以放心呼图巴尔,有他在……”
见白起为呼图巴尔说话,沈宜安只是轻笑了一声,“我知道,只要青海可以好好的,主人是谁我并不在乎,我只是不希望哥哥好不容易才统一的青海又陷入水深火热的内斗之中,变得四分五裂,如今青海人人都把呼图巴尔奉为神灵,我自然没有不相信他的意思。”
白起看了沈宜安一眼,像是要看分明她到底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沈宜安相信,白起从前对仇牧起的忠心是真的,正如同他如今对呼图巴尔也是真心一样。
白起并非效忠一个家族,他是在效忠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沈宜安,显然算不得是个英雄。
想来如今白起还肯这样对她,也只是因为从前哥哥的缘故。
沈宜安自然不知道,楚和靖也早就反复嘱咐过白起,一定要好好照顾沈宜安。
白起微微颔首道:“小姐这两日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尽管和属下说就是了。”
“对了,常经年此人,你可有了解?”
白起微微一愣,而后道:“他是呼图巴尔的贴身侍卫,人品是绝对靠得住的,之前也是呼图巴尔特意指派他去迎接小姐的。”
“他从前是哪里人,可知道吗?”
“就是……青海人啊,”白起微微停顿一下,又道,“出身不怎么好,但是能力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会得到呼图巴尔的重用。”
白起句句不离呼图巴尔,想来如今在他心目中,呼图巴尔就是最重要的存在了。
她总觉得常经年此人有点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但是看样子,从白起这里,是问不到什么了。
沈宜安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那属下就先退下了。”白起颔首道。
沈宜安应了一声,又在他出门的时候道:“对了,如果呼图巴尔有时间的话,我想和他见一面。”
“好的,”白起回头,“最近呼图巴尔要忙的事情比较,但一旦他有时间,属下会和他说的。”
白起离开以后,沈宜安便径直坐在了椅子上。
她出了一会儿神以后,才打量起自己现在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