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后,沈宜安还是在想这其中的事情。
她和何意悦,是因为姚嫔有病,所以才被苏子榭给安排进宫的。
而姚嫔这病,看起来也不知道有几分真。
那边,何意悦也在想事情。
今天沈宜安的那番话,加上姚嫔的表现,让她推己及人,想到了自己。
其实她不喜欢祁封这件事,她一早就是知道的。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此生怕是只会爱上战场,既然如此,那么嫁给这个男人,和嫁给那个男人就没有任何分别。
正好宁侯府的家世不菲,她又一向仰慕李子宁,而她嫁出去以后,也就能了了何温远的一桩心事,如此算下来,她是一丁点也不亏的。
可是现在,何意悦不知为何,忽然有几分烦躁。
想到她已经嫁给了祁封这件事,她就忍不住烦躁。
心中郁结,辗转难眠。
何意悦想,若是这时候,郑如秩能够拎着一坛酒来,二人一起去房顶上喝一壶就好了。
想到郑如秩,何意悦的脸就又忍不住红了几分。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伸手搭了搭脉,忍不住想,她大约是真的病了。
可能是最近几天穿得太单薄了吧。
何意悦自己也不知道,她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就听说,今日皇上又把郑如秩给喊进宫了。
何意悦一瞬间面上就满是笑容。
沈宜安在一旁喝粥,偏头看了她一眼,道:“又心心念念上了,先把粥喝了再说吧,他只怕一时半会儿谈不完事情呢。”
“什么,”何意悦侧脸微微红了几分,嗓音也有几分不自然,“我是在想喝酒呢,又没想别的。”
“我本来就是在说你心心念念想喝酒啊,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沈宜安一面给她盛粥,一面问道。
何意悦极为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小小声道:“没什么。”
整个一上午,何意悦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
沈宜安和她说话,她也没听清,回答得驴头不对马嘴,索性沈宜安也就不问她了。
她自己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总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仔细瞧一瞧,才不过刚刚半刻钟。
太阳一分一分地往上挪,何意悦的心焦躁不安。
她简直觉得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漫长,终于,前头传来消息,说是郑如秩从议政殿出来了,请她去前庭见面。
何意悦差点直接跳起来。
沈宜安看着她窜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何意悦蹦蹦跳跳往前去,快要到的时候忽然看见一队太监宫女列队过来,这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端庄往前走。
走到近处的时候,她才看见,那轿辇上坐着的人就是孙贵妃。
孙贵妃瞥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何意悦自己吐了吐舌头,赶紧往前去了。
郑如秩还在老地方等她,不过面上神色却不是很好。
“怎么了?”
何意悦欢欢喜喜过去,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郑如秩低头摆弄自己手边的两个油纸包,这是何意悦从前最喜欢吃的那家的烧鸡,他今天特意一大早去买的,没想到和皇上谈事情谈的太久,已经凉了。
“皇上找你干嘛啊?”何意悦闻到香味,更快活几分,劈手就从郑如秩手里接了过来,轻快问道。
郑如秩脸色更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