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看着对这沈宜安倒真是挺上心的,没想到还是皇后更胜一筹。”沈宜安走后,春晓低声抱怨道。
孙清婉坐在桌边,微微蹙眉将那一大碗药尽数灌了下去,“当今皇上和从前风评怯懦无能的二皇子可当真不是一个人了,今日本宫差点搭上去性命,他居然还是有几分怀疑,还有那个文潇潇,今日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居然能让皇上也动容了。”
一想到文潇潇只是被禁足,而且还没有明确的旨意,孙清婉就气得咬牙。
合着她今日费了这么大的一番功夫,竟都是白费了。
“文昭仪对娘娘您不敬,被处罚也是应当的,只是那个沈宜安,看着倒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皇上怎么会那样看重她?”
春晓实在是不理解,莫说是孙清婉了,就算是这皇宫里随便挑出两个宫女来,只怕也比此刻的沈宜安的要美丽一些。
孙清婉眯了眯眼睛,“人不可貌相,本宫从前也没看出那文潇潇,竟然是这样有心计的一个人啊……”
虽然察觉到文潇潇并不像是从前一样对自己马首是瞻,反而有了想要反抗的心思,但孙清婉也没有多少担忧。
文潇潇算是个什么东西,论家世轮容貌没有一样比得上自己,入宫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侍寝,传出去那是要被整个天下笑话的!
正当孙清婉和春晓在一起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孙昭影身边的姑姑却忽然匆匆而来,说孙昭影有事想要和孙清婉说,叫她赶紧过去一趟。
孙昭影虽然还不到四十岁,但是为了彰显自己太后的身份,如今也在宫中燃着檀香,器具也多用红木,整个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孙清婉刚刚进去,便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她自幼便不喜欢檀香的味道。
然见到孙昭影以后,她便展开了眉头,轻笑行礼,“见过太后,太后这两日身子可好?”
“后宫要是少出点事,哀家身子自然就好了,”孙昭影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方才抬眼看向孙清婉,“哀家听说刚刚宫里出事,文潇潇被禁足了?”
孙清婉垂眸,“回太后的话,是呢,臣妾叫了那沈宜安进宫来说话,谁知道她忽然中了毒,有证据显示是皇后下的,但是文昭仪也碰过那东西,皇上有意偏袒皇后,便将这罪名安在了文昭仪的身上,臣妾也没有办法。”
孙清婉这一番话,便将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说,这其中倒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孙昭影面上神色很不好看。
孙清婉半点也不心虚地抬头,“太后这话说的,当然和臣妾有关系了,臣妾也中毒了啊。”
二人目光交汇,于空气中撞出了火星子。
之前孙昭影做主叫孙清婉进宫的时候,一来是觉得孙清婉乃是孙家的嫡女,身份地位都是不错的,二来也是觉得这姑娘自幼清高孤傲,大约不会和后宫那些妇人一起争宠,到时候就算是做上了皇后,这后宫的大权,肯定也是牢牢把持在她这个太后的手里的。
但孙昭影万万没想到,这孙清婉如今还不是皇后,只是个刚入宫没多久的淑妃,就已经有这样的心机了。
孙昭影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就是和孙清婉有关,或者干脆就是她做的,偏偏却拿不出证据来。
“本宫若是当年有你这样的心机,”孙昭影冷笑,“大约也不会被姚妃那个贱人算计了。”
“瞧太后这话说的,”孙清婉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姚妃当年再风光又怎么样,如今坐在太后之位上的,还不是您吗?您做了太后,对咱们孙家也有光,入宫之前爹爹就曾和臣妾说过,臣妾和太后乃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互相帮衬,万万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