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消瘦老者说完后，灵舰开启，所有前来参加洛神殿试炼的弟子们接连飞了出来。

然而刚出灵舰，立刻就有人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甚至还有弟子惊叫一声，直线往下坠去。

石长老和那几名长老冷冷地看着，没有要去搭救的意思。

那名弟子在半空中拼命催动元气，总算稳定住了身形，又慢慢地升了上来，不过看他脸色苍白的样子，显然被吓得不轻。

他们现在还在万丈高空上，如果真坠下去了，放在寻常宇宙中，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在远古帝天，跌下去说不定殒命了。

他们这些武者都已经习惯御空了，虽然元气还不能支撑长距离飞行，但仅仅只是在空中站一会儿飞一段，却是如臂使指，简直都已经刻入了本能。

结果在刚刚，他们却重温了刚学习御空时的感受。

“这里是演变失败的宇宙，是远古帝天，这里的法则，和十二帝天不同，它十分混乱。洛神殿所在的这片大陆，法则还算稳定，在某些地方，每走一步的法则都有所不同，在那些地方，只是凭空站着你体内的能量都会被混乱的法则引动，掌控不好爆体而亡都可能，更别说御空飞行了。”

这时，另一名胡子极长的长老缓缓开口了。

“但也正因为如此，远古帝天才是绝佳的试炼地点。你们在这里，可以体悟到宇宙形成之初的所有法则。这些法则混乱，暴虐，但同时也正因如此，它们才更加容易被体悟。它们还没有经过完美的演变，保持的最原始的形态，没有形成一个圆融运转的体系。”

“在十二帝天这种已经演变好的世界中，你们感悟一条法则，需要将它从运转的法则中分离出来，在这里却不用。如果你们能抓住这次机会，掌握一条法则，那你们就算是成龙成凤了。”

这胡子长老的耐心显然比那石长老好。只不过他看向这些弟子的眼神都很淡漠，要掌握一条法则，哪有那么容易？哪怕在远古帝天，参悟法则也是极为困难的。

就像那些下界星球上的凡人，他们生活在一颗小小的星球上，即便掌握了一些小规则，利用这些规则飞出那些小星球后，他们相对宇宙而言也不过是一只蝼蚁，蝼蚁妄图去理解整个世界的浩大，何其艰难。

胡子长老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说完之后就沉默了。

他们是自愿留在洛神殿的，除了守护洛神殿，他们也在这里隐修。

尚在灵舰中的弟子们都是心中凛然，没想到这远古帝天，光行动都难，还要去体悟法则，战斗……

后面的弟子们有了前车之鉴，飞出灵舰时都小心了不少。

许多弟子虽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但飞出去后还是无法在虚空中站稳，即便熟悉好一会儿，依然歪歪斜斜的，仿佛要随时坠落。

但也有一些人，适应得更快一点，至少晃了几下后，能勉强站稳，不至于随时要掉下去。

一时间，那些站不稳身子的弟子都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刚到试炼地，就立刻被其他弟子比了下去，这也太打击人了。

但不管在场弟子表现得如何，两位留守洛神殿的长老，都眼皮低垂，根本不去关注。

“是洛墨师兄。”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是在洛后宴会上，和易云比拼的洛墨。

洛墨依旧是黑白水墨画的长袍，他沉默着踏出灵舰——自从洛后宴会上在荒天术上败给易云之后，他显得更沉稳。

一步踏出，他身上的水墨画长袍飘了起来，像是被风吹起，而后他就稳稳的悬浮在空中，跟平时飞行没有任何区别。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