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婶与当日在河边旧事重提,提及二十一年前马贼进村那事儿的四个妇人,被老族长和里正叫到了顾老头家的院子里。 顾老头和余婆子一咬牙,咚一声跪在了族长和里正身前,声泪俱下的哭诉。 “老族长,里正,求你们二人为我们家做主。” “刘氏她们嘴皮子一碰,就说我家老三不是我生的,这不是成心要离间南山和我们的关系吗这不是成心要毁了我家的声誉吗” 顾老大给妻儿使了个眼神,大房一家子全部跪了下去,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外,其余人全都含泪恳求。 “求老族长和里正还我们家一个公道。” 顾老二一家见爹娘和大房的人都跪下了,若是他们二房不跪,事后肯定得被二老和大哥收拾。 于是乎。 顾老二和米氏的拉拽并提醒下几个孩子,也赶紧跪了下去。 族长在顾家的辈分高,年龄大,顾家老小跪他,他自然能受得起这一跪。 一旁的里正却心里一紧。 忙不迭的起身疾步走到顾老头身前,双手使劲儿想要把顾老头拉起来“有财老哥你这是干啥啊,有话我们好好说,承宗侄子,快赶紧把你爹娘扶起来。” 这顾老头和顾承宗以及顾文墨三人,可不是个善茬。 今儿这当众一跪,指不定就要记恨上他这个里正了。 读书人玩儿起阴人的手段来,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他一个小小的里正,可不想和这三人为敌。 顾有财身体重心向下,跪着就是不起来。 “求族长和里正为我们家做主啊” 顾承宗等人也直挺挺的跪着不起来。 族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目光冷厉的看向刘婶等人“刘氏你们几个有何话说” 刘婶咚一声跪了下去,满脸委屈,神色淡定的述说道“族长,里正,余氏刚刚斥责我的那两条罪名,我是不会承认的。” “都现在你还敢狡辩说南山是我调包回来的这事儿,就是最先从你刘氏嘴里说出来的。”余婆子看着刘婶,恨不能扑上去扒皮抽筋。 刘婶一脸坦荡“前几天我和杨大姐几人,的确是在河边洗衣服时遇上了,聊着聊着,刚好就聊到了二十一年前马贼进村的那事儿上,觉得只有摔落悬崖的马车和马匹,但却没有任何人的尸体感觉有些奇怪。” 当日在河边同刘婶一起讨论这个话题的其余四人,也七嘴八舌的一一说道。 杨氏“我们几人猜测是不是马车上的人也藏进青冈山了。” 周氏点点头,一脸老实的说道“再联想到余大姐当年生产时,不远处也有一滩血迹,便猜测是不是那路过青冈坡的外地人,刚好也有人生孩子,所以地上才会有那么一大滩血迹。” 马氏“至于后来为什么会传出南山是被调包,不是顾家血脉这事儿,我们也就不清楚了。” 最后的最后。 族长和里正以及顾家人查来查去。 结果证实还真不是刘婶五人直接造谣出来的。 而是其余村民们,结合刘婶等人所抛出来的话题,再联想到顾南山两口子的遭遇,以及顾老头夫妻这些年对顾南山的态度,这才做了大胆的假设。 村里一共三十六户人家,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人参与了“调包”之事的讨论。 究竟是谁第一个说出调包这事儿的人 现在已经查不出源头了。 若真要追究到底,整个村子每家每户都脱不了干系。 于是乎。 顾老头等人只得吃了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