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没提独孤谋入新军营的事,都在跟李二他们在说过去的事情,聊的都是些没什么营养的家常话。
可偏偏就是这家常话,却是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事,要厉害的多,因为,坐在一起聊天的不是旁人,而是李二一家子。
放眼天下,能够让李二坐在一起,聊这些毫无营养的家常话的,大概屈指可数了,其中独孤老太太便算是一个。
家常也聊了,价值连城的金镶玉也送了,独孤老太太在李渊的宫殿里,吃了一顿晚饭后,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新军营的事,根本提都没提,可正因为独孤老太太没提,赵谌才觉的没法拒绝了,果然,独孤老太太一走,李二、长孙以及李渊等人,全都齐刷刷的望着赵谌。
就连襄城,也是一脸希冀的望着他,使劲的晃动着胸前的金镶玉,那是一个躺在菏叶上的娃娃,白白胖胖的,周边镶嵌着一层黄金。
“独孤家族与朕大唐有功!”赵谌犹豫的时候,李二总算是开了口,望着赵谌说道:“此次,独孤谋想进新军营的事,无论如何都同意了吧!”
坐在大殿上面的李渊,听到李二这话,嘴角撇了撇,望着赵谌笑了笑,随手拿起塌下的一只酒坛,拍开了封口,从中倒出一碗酒,一仰头便喝了起来。
“新军营的事,陛下应该知道!”赵谌知道独孤谋想进新军营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听到李二这话,想了想,望着李二说道:“微臣可以同意,让独孤谋进入军营,可若是今后微臣发现,独孤谋给新军营带来麻烦时,陛下是否答应,微臣可随时随地。将独孤谋清理出新军营?”
“他会有什么麻烦?”李渊已经自顾自的喝起酒,摆明了就是送客的架势,李二对着李渊告了别,边向宫殿外走。边对着赵谌说道。
“微臣只是说假设!”赵谌跟着李二一起出来,听到李二的话,补充着说道:“假设到时出了什么事,微臣是否可以将独孤谋清理出来?”
“朕若是说不行,你是不是就不让独孤谋进去了?”李二正在走的人。忽然停下来,皱眉望着赵谌,眼神玩味得的问道。
“新军营,关乎的是大唐的将来!”赵谌迎着李二的目光,想都不想,便说道:“所以,微臣不希望有任何的闪失!”
李二听到赵谌这话,忽然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负在身后的食指。快速的抖动着,沉吟了一下,望着赵谌,语气凝重的道:“如非必要,朕不希望出现这样的一幕!”
“微臣明白!”李二说完这句话,便背负着手,施施然的离开宫殿,带着一帮人,直往他的甘露殿而去,赵谌站在宫殿门口。对着李二说道。
“为何你还不走?”李二才一离开,长孙也随之从宫殿里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赵谌,顿时奇怪的问道。
“啊。那个…微臣过会儿去问问太上皇,看看是不是需要微臣要带的东西!”赵谌听到长孙这话,一下子就像是被人看穿了心思似的顿时期期艾艾的撒谎道。
“是吗?”长孙是什么人,一见赵谌这副明显有鬼的样子,立刻便虚眯着眼,望着赵谌意味深长的道。
“是啊娘娘!”赵谌硬着头皮。笑嘻嘻的望着长孙说道。只是,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牵强的样子。
“倒也是一片好心!”长孙闻言,提起裙裾踏上鸾架,嘴里夸赞着赵谌,却坐在鸾架上不动,很明显,长孙这是不准备马上离开了。
赵谌见到长孙这个模样,顿时郁闷的叹了口气,正想开口时,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去看时,却见一身粉色的襦裙的襄城,从李渊的宫殿里出来。
见到宫殿外,赵谌跟长孙都在,而赵谌正无比郁闷的站着,长孙却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襄城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想开口询问时,长孙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道:“这小子待会儿,还要去见你皇爷爷,你便跟着本宫一起回去吧!”
“算了娘娘!”赵谌听到长孙这话,心里顿时郁闷的大吼一声,随即不等长孙再说,便干脆利落的对着长孙躬身一揖,道:“微臣还是下次再来吧,今日太上皇大概也有些乏了,实在是不宜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赵谌便对着一脸笑吟吟的长孙,告辞一声,一脸悲壮的离开了皇宫。
真是的,之前连山东都让去了,如今倒好,看得比什么都紧,郁闷啊!
赵谌已经走出很远了,身后目送着赵谌远去的长孙,忽然望着赵谌的背影,低声对着襄城说了句什么。
就见的原本茫然之色的襄城,忽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脸色一下子通红,目光却柔柔的望着远去的赵谌,里面有一层水雾弥漫着。
“他在努力的挽回着!”长孙伸出手,宠溺的抚摸着襄城的头发,眼神柔和的说道:“为他之前的拒婚,在努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