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侯问这个作甚?”听到赵谌这莫名其妙的话,胡夏的双眉,禁不住微微皱了一下,而后,警觉的望着赵谌,反问道。
“也没什么!”赵谌闻言,冲着胡夏轻笑一声,而后,目光从孔颖达几人身上略过,最后,这才又望着面前的胡夏,随意的开口道:“只不过,本侯那里有几个算学比较厉害的,改日想请阁下恩师府门口,想请教阁下恩师几道算学题而已!”
“你敢!”师者,长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胡夏,一听赵谌这话,当即便想也不想,立刻便急红了眼,冲着赵谌激愤的大声道。
赵谌的话刚刚出口时,大殿之中的人,一时都还没反应过来,等到胡夏这话一出口,一个个顿时明白过来,望着胡夏时,俱都摇了摇头。
“原来胡御史也知道,这样做不可啊!”站在胡夏对面的赵谌,听着胡夏大声的话,刚刚还轻笑的表情,一下子便变得冷冰冰的,望着胡夏时,毫不客气的说道:“别人到你恩师那里不可,难道就到学宫就成了,你恩师何德何能,竟然一人的面子,比之学宫都要大了?”
“还有!”看到一句话,就将刚刚还一副愤青的胡夏,说的张口结舌的样子,赵谌继续说道:“你方才说,那惠日乃是在牢中含愤而死,只可惜,本侯知道的可不是这样啊!”
当日,惠日在牢中真正的死因,其实知情的人并不多,即便是此刻的大殿中,大多数人都跟胡夏说的一样,都以为当日惠日之死,乃是被赵谌关入大牢后,含愤而死的。
所以,当此刻听到赵谌说,惠日之死明显另有隐情后,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微微一变,目光惊讶的望向了赵谌。
而在这其中,尤其是栀子跟她身后的那名使节,脸上的表情,变化的更为明显,因为,他们两人才是惠日之死的真正元凶。
一个乃是给惠日下毒的人,一个乃是幕后指使的黑手,因而,听到赵谌这话,两人一瞬间的反应,突然大变,也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这种变化也只是一瞬间的,随即,便有恢复了正常!
赵谌在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注意着栀子的表情,当他注意到栀子脸上的表情,一开始出现了惊讶,但片刻后,便恢复了正常时,内心里都不由惊讶了一下。
“另有隐情?”刚刚还被赵谌说的张口结舌的胡夏,此时听到赵谌的话,双眉禁不住微微一皱,而后,目光望了一眼栀子,这才望着赵谌问道:“长安侯的意思,莫不是惠日还是他杀不成?这似乎有点说不通吧?”
胡夏的这种怀疑,倒也不是存心的,惠日从倭国远道而来,在大唐统共也就月余时间,所认识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所以,如此情形下,还有谁,敢有胆闯入大唐的牢狱中,去专程杀害惠日呢,若是真是如此,那这人跟惠日之间,得有多大的仇恨?
胡夏的这话出口,赵谌却只是轻笑一声,并没去接胡夏的话茬,一来是因为,厌倦了面前的这家伙,二来,自然是有人会替他回答这句话的。
“如何又说不通?”果然,就在赵谌沉默时,就听的一个淡淡的声音,忽然从右前方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众人循声望去时,便见的一向沉默寡言的戴胄,从那里站了出来。
“爱卿的意思是,那惠日当真是他杀?”刚刚还沉默的李二,这时候眼见戴胄突然站出来,双眉禁不住微微一皱,而后,目光扫了一眼下面众人,这才望着戴胄开口问道。
“正是!”听到李二询问,戴胄先是向着李二,微微躬身一揖,而后,这才板着面孔,解释道:“这件事发生在微臣的管辖之内,因而,这数月以来,微臣都一直在查探此事!”
“嗯,爱卿尽忠职守,朕很满意!”听到戴胄说起,这数月以来,都在查探此事,李二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了一句戴胄,而后,望着戴胄追问道:“既然爱卿说,这数月都在查探此事,那想必已经查明了此事吧?”
“回禀陛下,其实在一月之前,微臣就已经查明了此事!”听到李二这话,戴胄顿时冲着李二一拱手,恭敬的说道:“只不过,此事事关番邦使节,万万马虎不得,因而,微臣生怕遗漏了什么,所以,复又重新核实了一遍!”
“嗯,爱卿说的没错!”听到戴胄这话,李二顿时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望着戴胄说道:“此事关乎番邦使节,谨慎一点总是没错,那么现在,爱卿可以确定了吧?”
“是的陛下!”好不容易,在朝堂上有次露脸的机会,戴胄可劲儿的利用了一把,得到了李二当众的两次夸奖,这才言归正传的说道:“经过微臣的反复查探,如今,微臣可以肯定的说,惠日的真正死因,并非是自尽,而是,中毒身亡!”
“中毒?”
“不会吧?”
“牢房之中,惠日怎么可能中毒?”
“……”?
犹如是一颗石子,被砸进了湖水,当戴胄的话音落下后,刚刚还沉默的大殿里,瞬间便喧哗声四起,一时之间,惊讶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