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芮姬眼见是都不能行走了,他又陷入了危机之中。
若是真的需要亡命天涯了,带上芮姬这不是一个累赘吗?
高张的视线,隐晦的瞄了一眼芮姬的腹部。
况且,只看芮姬如此行事,就知道她腹中的胎儿怕是不保了……
若是芮姬能够为他高氏诞下婴儿,带着也就带着,无非是多辆战车的不是。
但是……
眼见她孩子保不住了,再带着她,这不是累赘吗?
“太后勿忧,老臣只是前出宫禁值守,太后安坐便是!”
高张冲着一边的太监使了眼色。
那些粗壮的太监们,抬起芮姬就要返回。
“高公,你不能抛下我,我肚中还有着阿虎的儿子呢!”
太医令早已确诊了,她怀着的是一个男婴!
芮姬满脸的不可思议,她肚子里还有阿虎的儿子呢,高张怎么可以这样?
正在此时,却见到高张派去寻找齐君的隶臣,已经将孺子荼寻找了过来。
高张匆匆开口道:“带上君主,我们走!”
芮姬脸色一变,她急急道:“高公,带上我,带上我啊!”
孺子荼也是大哭:“上卿,寡人不要和娘亲分开,上卿,求你带上娘亲吧!”
虽然因为芮姬和高虎的事情,孺子荼有些恨芮姬,但是,这终究是母子连心的。
眼见高张要抛下了芮姬,孺子荼自然是大哭起来。
“带君上走!”
高张冷哼一声,直接让武士扛起孺子荼就走。
“我不要走,我要跟着娘亲一起!该死的,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孺子荼只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娃,纵然是拳打脚踢,但是,哪里抵得上一个精锐的武士呢!
他就像是一小袋大米,被人抗在肩膀上就走。
哪怕是孺子荼威胁连连,但是,有了高张的命令的武士,哪里会放了孺子荼。
“混蛋,你这混蛋,寡人要杀了你,要将你做成了人彘,要将你全族尽铢……”
……
“不要,不要啊!”
芮姬也是泪流满面,她不停地祈求高张:“高卿,求你了,不要让我和荼儿分开,求你了!”
高张回头看了芮姬一眼,只见她正在让挑花搀扶着,蹒跚追来。
高张眉头一皱:“来人呢,送太后回去休息!”
若是芮姬能够自由行走,哪怕是速度慢一点,都是无所谓的。
反正他只需要出了齐宫之后,便会乘坐车辆了。
但是,现在芮姬走路困难,更是需要用人抬着,才能行走,如此一来,他若是带上了芮姬,怕是自己都无法回去了。
宫室处在营丘的西北,位居中心线偏后的位置上。
而高氏的大宅,位居右坊,却是在营丘城前半部,位于中轴线左侧。
他从宫室返回高氏大宅的路途,要比从城门楼直达高氏门口更远的。
若是自己的速度够快,说不定还能赶在这些人之前,先行回到家中。
但是,若是说自己带上了芮姬这么一个累赘,那么可就真的跑不过那些乱兵了。
高张知道,依照列国政治斗争的惯性,只消他返回了自己的本宅,然后闭门不出。
就可以躲过兵祸。
无非是战后,需要拿出足够的筹码,来向战争的胜利一方,赎得豁免的权力,让自己存活下去。、
而他高氏世代公卿,纵然一时的失落,但是早晚也必然是要重新屹立于朝堂之上的。
高张乃是上卿。
他都发话了,身边的太监们,只得带着芮姬就走。
“不要!”
“不要啊!”
芮姬脸色大变。
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她顶多是被打入冷宫,就像是废太后燕姬那样,躲在冷宫里孤独终老了。
但是,她现在肚子已经见涨。
而最为倒霉的还是,她是前出怀!
若是后出怀的子宫,那么在孩子四五个月之前,都是不显眼的。
但是,前出怀的子宫,哪怕是只有三两个月,肚子已经很是显眼了。
芮姬低头看着自己无法掩盖的肚子,又看看天上那毒辣的太阳。
若是秋冬时分,她还能借着厚实的衣服遮挡的。
身为大齐的太后,哪怕是高国二卿拥立的,但是,先君尸骨未寒,纵然是权臣,也是不敢真的折羞她太过的!
若是秋冬时候,她自认不会引人注意。
因为只要她不愿,没有人敢冒着天下大不讳,搜查了她的身体!
但是,此时是夏天啊!
芮姬看着身上轻薄的衣衫,却是满脸的悲苦。
而此时,高张已经快要走出了大殿了。
“高公,不可抛下我啊,我可是怀着……”
芮姬不知道拿来的力气,也顾不上自己腹痛难耐了,竟然跑上前去,抱住了高张的大腿。
她不能放手。
否则就是一尸两命啊!
国君已然死亡十个月的时间,她现在挺着一个三四个月的肚子,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先君尸骨未寒,她就已经给先君种植了一大片青青葵了……
先君的陵墓已然建好,正在等待三年期满,到时候就可以将先君的棺椁放入。
而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一旦被人得知,那么就算是始作俑者也挡不得她被殉葬的事情了。
她必然是要和先君最爱的那些骏马一样,被人用斧钺砍死在陪葬坑内。
(齐景公的陵墓在潍坊临淄区,墓室陪葬坑出土了一千余具战马尸骸,这些尸骸,骨架高大,身上致命伤各异,显然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马,是被人用斧钺砍死在陪葬坑的。这在已经出土的周室诸侯陵墓中,乃是独一份。此有力的佐证了齐景公好治宫室,多骏马的荒淫骄奢的奢靡之风。)
高张被芮姬抱住了大腿,他脸色一扳:“太后,还请自重!”
此时不管是男女,都是没有裤子的,甚至就连裤子的前身纨绔,都还没有出现。
这个时代,不管是男女,在襦裙之下,都是一片大长腿。
当然,女子会在襦裙下穿上一个能够护住小腿的“袜子”,被称为胫衣。
最初的胫衣,是只到膝盖以下的,后来伴随着社会风气的改变,逐渐延长,到了汉灵帝时期,汉灵帝独具慧眼的将胫衣再度延长,并且两半缝合起来,变得容易穿戴起来。
只是,因为社会发展的局限,使得汉灵帝虽然创造性的制造了裤子(开裆裤),但是,却是因为薅夺了朝臣们的权力,是以被污蔑了。
史称汉灵帝荒淫无道,不允许宫女穿裤子,只能穿开裆裤……
只能说,那一群人手中的笔实在是太厉害了,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能说成红色……
高张的襦裙下,乃是一双毛腿。
被高张这么一说,隐隐有了高张孙媳妇身份的芮姬,面色止不住的惨白一片。
“呵呵……”
她苦涩道:“我自重?”
“哈哈哈!”
芮姬苍啷大笑。
她止不住的泪流满面:“我自重,我自重到了你们在先君尚在的时候,就以男子闯我寝宫,勾引与我!”
“我自重……”
芮姬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悲剧。
“先君死后,我自感愧对先君,屡屡提议要青灯常伴先君身侧,入寺内为先君扫撒除尘!”
“是你!”
芮姬满脸的怒色:“是你高张要你孙子入了内殿常住,屡屡强身与我,乃至于我不得不委身与他!”
“现在你要我自重?”
芮姬满脸的悲沧。
他止不住的破罐子破摔起来:“早点你在干嘛了?”
被人说了痛脚,高张登时大怒,
他折返过来。
家将们见到高张的神色不对,急急上前阻拦。
奈何却被高张全部踹开。
他一脚踹在正跌坐在地,失声痛哭的芮姬身上:
“兀那娼妇,平白污蔑我高氏门楣,平白玷污先君脸面,我今日就替姜姓吕氏张目,打死你这荡妇!”
高张脚下不停,对着芮姬拳打脚踢。
芮姬本来就动了胎气,此时,又被高张接连踹了好几次肚子。
这一下她哪里还承受得住。
“娘啊!”
芮姬悲鸣一声,胯下血流如注。
一边的太监们吓得不敢出声。
他们都是高张调往芮姬身边监视她的人手,本来就是高涨的人。
此时虽然国高即将失势,但是,宫内还在高张的掌握之中。
眼见高张动了怒,这个时候,谁敢上前,不要命了啊!
挑花本来吓得束手恭立一侧,不敢吱声。
但是,见到芮姬被打的昏死过去,而她的双腿间,已经是狼藉一片。
挑花哪里忍心,急忙上前,扑倒在芮姬面前,用自己的脊背护住了芮姬。
“高上卿息怒,太后已经知错了!”
高张恨不得将芮姬打死。
这样就没有人能够抓住他孙子高虎秽乱后宫的把柄了。
只是,从这里道自家路途还很是遥远,而他的车驾……
为了避嫌,却是没有人敢将自家的战车,驶入了宫室。
若不然的话,那就是不是齐国的执政,而是列国的笑柄了!
“哼!将她给我看管起来!”
高张满脸的愤怒。
他转身,对着一众宫女太监威胁道:
“奉劝你们一句,我高氏纵然一时的蛰伏,但是,自从周室立了我高氏为护国上卿以来,高氏纵有不顺,却是要不了多久,便会再次屹立朝堂之上!”
高张的威胁,不可谓不严重。
他这是在告诉众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不管是今天的事情,还是之前的事情,若是他们说了对于高氏不利的话语……
高氏以后再次回来了,可是要清算的。
能够在深宫中混到了能在高张、芮姬身边的太监、宫女,自然是没有庸手,可以说他们自身就是善于斗争之人。
听闻了高张隐含威胁的话语,众人止不住的点头。
高张扫视一圈,视线重重的在挑花身上停顿一会,这才是冷哼一声,带着人远去了。
“太后,太后,你怎么样”?
挑花抱着芮姬的身体,一边掐着他的人中,最忌焦急的呼唤道。
芮姬的眉头深锁,她的襦裙已经全部被血水打湿。
周围的一众太监、宫女,见到芮姬这般的凄惨,也是与有戚戚然。
“快传太医啊!都愣着干什么?”
挑花止不住的呵斥起来。
一众太监宫女,顿时一窝蜂的跑去呼唤太医。
只剩下芮姬身边的几个得力丫鬟,正帮着挑花安置芮姬。
“来,帮我打把手,先将太后抬到榻上。”
虽然是夏天,但是地上也是有些冰凉的,再者说了太后大出血,她们没有办法帮太后止血,但是,却总要帮着太后保暖的。
这失血之人,会感到身体发冷,若是不保护好了,可是会留下后遗症的呢!
太医刚刚出了内宫,还不待收拾了东西,赶紧回家避难,就在此见到了传召自己的太监。
听闻是太后有恙,原本正要推辞的太医,急忙带上药箱,小跑着朝着内宫而来。
一见到大殿内那一滩血迹,太医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你们是怎么看护的太后,为何会这样?”
他实在是止不住的想要训斥这些人了。
若是平时,他这个太医却是收到了忌讳颇多,是以,平常时候,他都是谨言慎行的。
但是,见到大殿内那一滩血迹,看到还在顺着榻沿流着的血迹,太医实在是止不住的想要呵斥了!
人生而为人,就是因为体内的这些精气神。
若是这些玩意没有了,那就要死了啊!
而芮姬身上流出来的鲜血,怕是都有了好几碗了!
医者皱眉。
他们行医,自然记得有这么一句话:十口饭一滴血,十滴血一滴精。
若是失血过多,自然精气不足。
而人之所以能够活着,全凭精气的支撑。
若是精气损耗太重,怕是病魔就来了啊!
太监们低头不语,他们不敢说了实情。
倒是正寻了锦被,正在给芮姬掖被子的挑花忍不住了:
“太医,您快点,太后被高上卿踢中了肚子,这一会血都还没止呢!”
太医不敢再耽误,只得放下了药箱。
他掀开被子,只见芮姬的襦裙已经全部都是湿沓沓的血迹,而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这个老医者,都是止不住皱了皱鼻子。
“太后伤势太重,我要先行施针,控制住了流血,在位太后施救!”
众人哪里懂这个,只是催促。
太医轻叹一声。
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让他足以明白,太后的孩子,这是保不住了啊!
甚至,看到流出的鲜血,他也明白,太后今后再也没有了孕育的能力。
唉!
太医轻叹着,伸手从药箱里摸出了三长两短五枚金针。
然后两根长针刺入了太后的脑门,半扎长的金针,竟然全部刺了进去。
然后一根长针却是刺入了太后的腹部,两根短针,则是刺在了太后的左右胯前三分。
一边的挑花都惊呆了。
那么长的金针,就这么刺入了人体。
若不是知道太医的医术高超,她怕是早就要呼唤了侍卫,将这人拿下了。
五枚金针刺入了芮姬的身上,太医这才是把起了脉。
老太医已经是花甲之龄,花白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良久之后,他掰开芮姬的眼皮,仔细的查看了一番。
这才是长叹一声:“太后的命,我能拉回来,但是,太后腹中的……我保不住……”
“啊!”
挑花脸色大变。
她可是知道高氏的能量有多大,若是太后腹中的这个孩子保不住,天知道到了那时候高氏会做了什么!
而一边的太监们则是低着头,自顾自的提来清水,开始清洗地板上的血迹。
老太医急切道:“太后昏迷,你们速速拿个章程,若是耽误太久,我恐怕太后的生命也有危机啊!”
挑花急的不知道咋办才好。
她焦急的来回行走,但是迟迟拿不定主意。
自从高张国夏掌权之后,芮姬就被扶持上了太后的宝座。
但是,不管芮姬如何,手中却是始终没有权柄。
这一次,一旦太后腹中的胎儿丢了,挑花可以预测得到,到时候高虎必然是大怒的。
挑花急的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但是,却始终不敢下了这个决定。
她只是一个婢女,因为芮姬刚进宫的时候,她对芮姬表达了善意,是以,得到了芮姬的信任。
甚至就连她的名字挑花,都是芮姬在她修剪花圃的时候,给她取得。
这些年来,她从一个小宫女,成长到了太后身边的女官,这一切都离不开当年那个进宫的小姬妾的扶持。
而挑花,也对芮姬表现出了自己的忠诚,哪怕是高氏势大的时候,她都是坚定不移的站在了芮姬的这一边。
就在挑花迟疑的时候,却是有一个苍苍白发的老者,在一众身着红色宦官服的太监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挑花一抬头,顿时惊呆了。
“宦者令,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挑花诧异的看着那个老人。
就算是现在太后病危,挑花心急如焚,但是,见到这老太监之后,还是惊诧极了。
去岁的时候,面前这个老者,还是一头黑发呢!
“都愣着做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老者虽然走路都颤颤巍巍了,但是,一开口,威势却是不见。
他是先君时候最为得宠的宦官——牛乞儿。
牛乞儿生于穷苦之家,自幼便以帮富户放牧为生。
后来,齐景公征收的赋税太重,以至于就连殷实之家,也是养不起了畜生,牛乞儿便失业了。
在别人的指点下,他混入京师,乞讨为生。
但是,做乞丐的千千万,他一个小乞儿,没权没势又没有长着庇护的,就算是在京师,一样是混不下去。
万般无奈之下,他听人说将自己的那玩意去掉之后,就可以衣食不愁了。
就这样,牛乞儿进了宫。
他的运气不错,当时正值齐景公壮年,雄心壮志不减,一个巧合,齐景公知道了牛乞儿的出身。
当时雄心壮志要与晋国掰一掰腕子的齐景公,当时就将牛乞儿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想要借着牛乞儿的口,知道一个真实的民间。
但是,在宫中已经爬模滚打许久的牛乞儿,自然知道齐景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以,牛乞儿只是捡着齐景公爱听的话语说。
如此,不曾顶撞齐景公的牛乞儿,就越来越水涨船高。
等到了后来,更是稳居宦者令之职。
这个可是内宫大总管了。
甚至,就连外朝的事物,也是能够管辖一些的。
不过,牛乞儿却是听多了齐恒公时候易牙的故事,是以,他虽然权柄已经不减当年的易牙,但是,却从来不曾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外朝。
如此一来,朝臣们对于这个一个能识大体的宦者令,自然是满意的。
正因为这样双管齐下,牛乞儿反倒是齐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宦者令之一。
去岁的时候,齐景公不在了,虽然那时候牛乞儿深得芮姬的信任,但是,他还是去了寺中,陪伴齐景公的尸骸去了。
此时,见到内宫众人的老祖宗牛乞儿亲至,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赶紧一弯腰,行了礼之后,猫着腰退下了。
此时,内室只剩下四个人在场,除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太后和太医令之外,就剩下牛乞儿和挑花了。
牛乞儿对着太医沉声道:“救太后,不管发生了什么,必定要救活太后!”
太医令有些沉吟:“内监,臣现在愁虑的是,太后腹中……”
这个孩子是高氏的血脉,这是老太医知道的事情。
他最怕的就是一旦是他下手,让太后小产的,那么高氏那边一旦报复起来……
“听我的,救太后!”
牛乞儿脸色一扳:“老巫祝,你要记住了,这个时候,只有太后,才能救我们!“
刚才,有人对他说齐侯已经被高氏带走,而太后又被高张打得血流不止的时候,他跪在先君的棺椁前,就想清楚了一切。
这个时候,只有保住了芮姬的性命,他们才有了活路。
若是芮姬出事,整个内宫,怕是所有又品级的,全部都活不下来。
这不是田氏、鲍氏心狠,而是因为——
去岁到今岁,就是这么短短的一年时间,齐国已经变故太多了!
太子去世,孺子荼上位,齐侯去世,孺子荼为君,国高掌权,田鲍被驱逐……
这一桩桩,单单哪一样不是一场政治地震!
这个时候,还能留在内宫的,并且还能掌事的,无一不是国高一派的人员,最低也是倾向于国高二卿的。
现在眼见是田鲍两家已经夺回了权力。
这个时候,若是太后也不在了……
失去了头领,他们却是不值一提!
若是没有太后率领,他们又能找谁呢?
燕姬?
别看玩笑了,若是燕姬是随便一个姬妾,都可能成功,但是唯独是燕姬不可以!
她本是燕侯姬妾!
单单是这一点,权臣们就不会放任已经失势的燕姬,再次掌权。
到时候,面对一王宫的国高势力,人家不清除了他们才怪呢!
而不管是孺子荼在宫内,还是芮姬在宫内,他们都有活路!
到时候只需要将他们献上去,那么他们就有了改头换面的资本……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惶恐不可终日。
太医令看了看牛乞儿,又看了看挑花。
见到两人头饰点头之后,只得长叹了一声。
他缓缓道:“让人准备热水、布帛吧!”
挑花赶紧出去吩咐人去做,而太医令只是一枚金针扎在了芮姬的人中上,芮姬就缓缓醒来。
还不待芮姬清醒过来,太医令已经伸手在芮姬的肚子上揉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