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平浪静。
事实上也不可能有什么波浪,元龙国的这一角,真是上到官府,下到铁剑宗,都彻底遗忘的一个角落。
无他,太穷。
山沟沟之地,有的是类似的穷民,山民。
他们贱如草,也生命力顽强如草,世世代代种田为生。王朝颠覆了一代又一代,这些山民却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个时代小人物的悲哀,几乎就全部缩影在这了。
这个连管辖上宗,铁剑宗都懒得派人来收税的小山沟,唯独还感点兴趣的,就是附近那号称‘小水宗’了,可即便是这个小水宗,也不过是一年一度,派人来抽税而已,平时一年到头,也是绝懒得多来看一眼的。
故此,等陈飞和陈七月,这一行虽然只有区区两人,却负剑,带着丫鬟的老爷打扮,立马就引起了这个小屯子的紧张。
试想,这样一个可怜的小屯子,又怎么敢有勇气来对这两个外人来不利呢?
这一夜,也注定是陈飞白紧张了。
可到底是初来乍到,又不知是初到一片陌生之地这么简单的,心头怀揣着对这个陌生世界的不安和紧张,在元龙国枕着窗外的蝉鸣不止和微凉的夜色空气,两人到底是闹了一个睡眠不安。
陈飞紧张了一晚,睡不踏实这是自然,可陈七月也没睡安稳。
她素来是保守的女孩,卧榻之旁,一个透着阳刚之气的男人在侧,她怎么睡的着?
陈七月几乎也是闭着眼,却紧张了一整个晚上。
手用力的攥着被子,一直到天快蒙蒙亮了,才疲惫的睡过去。
这会她的睡姿就不太雅了。
陈七月睡到安甜之处,双手轻轻攥着陈飞的脚裤,小脑袋依偎在陈飞的大腿侧,小脸蛋上透出一抹安详,甚至还有一抹红扑扑的。
碎金色的阳光早就从窗户外透进来了。
木桌上的油灯不知什么时间熄灭了,透出余烟袅袅。
映衬的整个木屋一时亮橙橙的。
陈七月一只白生生的大腿还很不安分,露出被子外,白的几乎叫人掉鼻血。
日上正午,陈七月睫毛缓缓眨动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睡过头了。
一睁眼,陈七月就对上了陈飞那一张颇为无奈的面孔,和酸涩到,几乎有些发抖的胳膊。
“呀……”
陈七月惊到了,她一个晚上都枕在了陈飞的手掌上睡了,就和抱着一个抱枕一样。
可怜陈飞硬生生忍着这个极不舒服的姿势,默默的等到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