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伯旸一噎,他其实没想这么说话。
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郁城上上下下尽人皆知的那件事——傅靖笙喜欢江一言。
在自己的女人身上花心思无可厚非,但在一个不喜欢自己还心有所属的女人身上花心思,那就有点可悲了。
虽然他多数时间扮演的都是严父的角色,可这不代表商总不爱自己的儿子。天下的好女孩比比皆是,何必一头栽在傅靖笙这个坑里呢?他看着,也无奈也心疼。
商励北自然明白父亲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不想聊这些,起身道:“我先睡了,明天我就出发去军事训练基地。以前没去过,人生地不熟,还是要先过去给阿笙打点打点。”
傅靖笙脾气不好,性情傲慢又容易得罪人。
在军队里人家可不认什么傅三爷,纪律就是铁一样的存在。
商励北作为陆七七的儿子、陆老将军的重孙,面子还是有的。
他若是出面打点,阿笙说不定能过得好一点。
……
隔壁某省的深山里,烈日炎炎下,校场上一群人正赤身肉搏着。
其中最为惹眼的当属一个身形挺拔、身手矫健的男人,他背部的肌肉凹凸有致、柔韧匀称,随着他的动作绷紧成清晰有力的形状。
汗水顺着背肌线条间的沟壑流下来,他一个侧闪,稳而准地擒住对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托住对方的肩膀,趁其不备,用力把一个肌肉看起来比他还要夸张的男人整个掀翻在地。
周围响起一片口哨声:“这个教科书级的拉臂背摔!精彩!我们少校真是太厉害了!”
又一人道:“上次他跟着我们出任务,明明立了头功,人家却只授勋不要爵!我听说同样的事情在别的军区也发生好几次了,不然以他的本事,少说也是个大校了!”
“那可不是?现在各大军区都有他的传说。”另一人哈哈大笑,“每年只来基地三四个月,打遍军营无敌手,干翻一个营就走人。你知道7区8区那几块出了名的硬骨头吗?上头都啃不动,还不都让人家治得服服帖帖了!你们说,他长得这么帅,怎么不去电视上当明星,偏要跑到这来打压我们身为军人的自信心呢?”
“这就有所不知了吧?我们少校应征入伍是为了训练体能,无聊往上爬也是因为当了长官假期多,不用天天在军营里训练。人家可是要继承亿万家产的人,有功夫跟你在这儿耗?”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了起来,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侧,从单杠上拿起自己的毛巾,擦了擦脸,搭在肩膀上,漠然道:“说完了吗?”
众人一个激灵,猛地起身,齐刷刷道:“少校好!”
男人望着他们,脸上八风不动,沉稳如山,看不出一丁点异样的情绪来。
他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下午三点四十五分,少校!”
这个答案似乎和男人想要的有所出入,他英俊修长的眉毛略微一皱,正在思忖如何开口,忽然听副官说:“对了,少校,明天就八月了,建军节兄弟们是不是可以找点乐子庆祝一下?”
军营里日子单调,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偶尔出个任务,过得忘了日子也是常事。
副官说完,就看到男人脸上若有所思的神色。
原以为他不会同意,谁料男人却说:“去吧,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
突然调来他这么一位长官,雷厉风行油盐不进,他们这一个多月过得确实辛苦。
只是……时间过得快,这就已经八月了。
高中开学之前——指的是不是八月份?
【就是两个月之后,高中开学之前,我一整天都有时间哦。】
女孩说这话时,俏生生的眉眼还历历在目。
男人“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瓶冰水,将瓶子攥在手中。
他没说,他原本问那话的意思,不是想问现在几点了,而是想问今天几号了。
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呢,难不成为了给傅靖笙过个生日,他还要大老远特地跑回郁城去?
她又不是不悔。
就算为了不悔,这种违反军纪的事情也要掂量掂量。
副官很少见这位长官出神的样子,他的思绪总是清明果断的,连犹豫的时候都几乎没有过。
略感诧异之下,忽见大家都为了来之不易的假期开心,他也跟着打趣道:“我们是军人,辛苦一点应该的,就是苦了过几天要来军训的那帮小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