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闫不自觉的就掉下了眼泪来,却立即擦掉了,谁还没个自尊心?
“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总不能这么饿着,你不是常说,不能让仇者快亲者痛吗?”
“我还有亲者吗?”
“……”
她抬眼的时候,傅厉没再回答她,只是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觉得自己心里特别难受,像是被抓娃娃的那个机器在抓着,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跌入深渊,下一秒便将她的唇给封住。
“有!不只是爷爷奶奶还有虔诚他们兄妹三个,还有我,我才是你最亲的那个人。”
傅厉抵着她的耳旁,低喃着。
戚闫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来,差点又哭出声来。
傅厉抬手,轻轻地替她擦着眼泪,柔声哄她:“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等你养好了,要打要骂我都随你,但是千万别伤害自己的身体惩罚我,嗯?”
戚闫抬了抬眼,看他那么愧疚心疼,难过的用力抿了抿嘴唇:“你倒是去给我盛粥啊。”
“遵命,我的心肝。”
傅厉听到这句话才笑出来,赶紧的松开她,去帮她盛粥。
戚闫转头看着,他偶尔温柔的模样,心里一阵热浪涌过。
——
楼上!
“你是想闹的我们家破人亡?”
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了床对面的沙发里,质问病床上同样脸色惨白的女人,那女人头顶上还包着一块纱布。
“奶奶,您真是误会了,我跟傅厉已经说好了,只当兄妹。”
“只当兄妹?你骗谁呢?我老太太活了这把年纪,什么看不透?你就是想要拆散他们,就是想要夺了我孙子,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他再来见你。”
老太太哼了声,凌厉又专制的声音提醒她。
旁边两个阿姨都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照顾着老太太没事就好,赵阳也站在外面守着。
陆敏朝着外面看了眼,然后突然就哭了一声,又委屈的反过来质问她:“您说我想要夺了您孙子,您有什么证据?我承认我是想要依靠他,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除了他,没有人能帮我,就让我这个要死的人,在死前依靠依靠他,奶奶,您就这么看不惯吗?”
“你这个要死的人?你要是真的要死了,你又何必拖累我孙子,让他照顾一个要死的人,多不吉利?”
老太太哼笑了声,又质问她。
陆敏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把话说的这么难听,通常情况下,在书里她也没这么写过,书里要死的人,都是能得到善待的。
“你要用钱,要有力,我们家都能帮得上,时至今日,你们母女曾经帮过的我的儿媳也已经死了,你再想来折磨我的孙子,陆敏,你这丫头始终是活的时间还太短了点,你斗不过我这老东西。”
老太太看着她那眼泪汪汪的,可是没有半点怜惜,打这女孩第一次出现在她家里,老太太就烦她,并且给她下了逐客令,让她以后不准再去傅家。
只是没想到,不让她去傅家,她就把傅厉给逼到了医院里,这女人的心,得多铁石心肠,或者该说,是多黑啊。
真不知道做检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的心也是黑的,毕竟癌症的地方跟心挨着那么近。
“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我怎么会想跟一个长辈去斗,我只是想要一点点的温暖,奶奶,我真的没有您想的那么坏,您就可怜可怜我不行吗?我都这样了,我还能怎样呢?”
陆敏摸着自己的心口,委屈的替自己说话。
傅宁从办公室过来,看到自己奶奶在里面,便问了眼门口的人:“这是?”
赵阳低低一声:“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