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我那被卫总统暗杀,又逃到国外。
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的亲生父亲。
我想到他那张饱经风霜忧患,饱经世事沧桑,被风沙肆虐的脸。
我想到他如今跳海自尽,一个人孤零零的泡在海水里。
而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女儿,却没有对他尽过一天的孝。
别说是尽孝了,就是连喊他一声爸爸,也从来没有过。
想到这些,我无法自控自己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
最近真的是太没出息了,很容易就心痛到死,很容易就眼里有泪。
我揉了揉眼睛,喉咙里卡了东西似的,想跟安子奕说一声我没事,但我真的发不出一个字音。
连我的喉咙,都在忍不住的颤抖。
我卡得说不出一句话,发不出一个音。
然后我哽嗯。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能喘上一口气。
安子奕一直心疼的看着我。
我的喉咙终于可以由我控制了,发出来的声音却有些沙哑。
“我会一直找,一直找我爸。他活着,我会找到他的人。他死了,我一定找到他的尸体,一直找,一直找,除非我也死了。”
安子奕也哽嗯,“我也会帮你一直找。”
我笑着,眼里忍不住噙着泪,“谢谢你安子奕。”
“你这丫头。”安子奕揉着我的脑袋,“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的事就是哥的事。跟哥哥不许提谢字。”
我又笑了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滚滚的掉了下去,是我忍也忍不住的。
安子奕屈着拾指抚过我的泪痕,笑着说,“你的眼泪太烫了,烫的我心口痛。”
“我不哭了。”我自己擦了擦泪,“免得你跟着我一起悲伤。”
可是我有一些没用,说是不哭,眼泪却止也止不住。
这时,我们的楼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加长版林肯。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是卫总统身边的助理陈韦明。
我认识他。
那么,车上的人是卫国立了?
我突然仇意四起。
在看到陈韦明替卫总统拉开车门,在看仇人的那双铮亮的皮鞋迈出车门的那一刻,我紧紧的攥紧了拳头。
安子奕冷冷道,“他来干什么?”
“安子奕,我们家那条狗不是很听话吗?是你训练有素的。”
“嗯。”
“咬他。”
“现在?”
“不,看我的。”
“伪君子来我们家干什么?”
等我和安子奕下了楼时,卫国立已经坐在了我们家的沙发上。
妈妈襟危坐的坐在对面。
爸爸则是一脸阴沉。
我知道,作为我父亲最好的兄弟的爸爸,对这个卫国立一定是恨之入骨。
我却像个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人一样,走下楼后就和卫国立打了招呼。
“总统大人怎么有空过来寒舍?”
卫国立朝陈韦明递了一个眼色。
接着陈韦明将手里端着的盒子递到我面前,“少夫人,这是总统以公公的身份送你的新婚礼物。”
“首饰吗?”
卫总统笑着开口,“后天你和域霆大婚,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
“谢谢总统大人。”
“还不改口?”
“改口叫什么?”
“这孩子,还害羞呢。”
“总统大人真是着急,我这还没和时域霆结婚呢,就想我改口叫你父亲大人了?”
总统没说话。
我亲自去端了一杯咖啡来,走到总统的身边时,本要递给他却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