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和时域霆的种种,安如初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她亲口说过的生当同床死当同葬的誓言,她怎么可能忘记。
只是命运弄人。
她只能负时域霆了。
安如初擦了擦泪,又对安龙说,“爸,帮我转告时域霆,是我对不起他。但我必须要嫁给安子奕。”
说完她楼了,与安龙擦身而过的时候,又和安龙说了一声她要楼了。
两位长辈看着她楼,身影消失在楼的楼道转角。
安晋斌望向安龙。
“龙,谢谢你刚才对如初说的那一番话。谢谢你成全如初。但如初说得没错,人不能出尔反尔。”
安龙痛心着。
安晋斌又说,“跟了阿霆是负了子奕。跟了子奕,又负了阿霆。确实两难。只是如今如初和阿霆,应该是缘分已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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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安子奕看着跪地不起的时域霆。
“你起来。我和如初已经有了实质的夫妻关系了,你还不放手吗?”
“我不会介意。”尽管他心痛,可他还是坚定道,“不管她跟了谁,她都永远是我时域霆的女人。”
哪个男人不会在意这件事情。
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染。
哪个男人又不希望自己的女人,为自己守身如玉。
可是时域霆不能怪如初。
谁让他当初那么混蛋。
“我要等她,直到她出来见我一面为止。”
安子奕知道。
这一场三角恋,他一定是败者。
时域霆这一跪,如初一定会心软的。
安子奕没有想到,他撒谎说已经和如初有实质的夫妻关系了,时域霆还不知道放手。
他承认。
时域霆爱如初,不会自己爱如初少。
安子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你要想跪,那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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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房间。
小家伙爬了床,趴在窗口前看着窗户外的一切。
虽然听不见大仔和那个人在说什么,但念儿似乎懂了些。
“外婆,他是不是想和妈妈在一起?”念儿看着跪地的男人,却对身旁的米雅梅说着话。
“念儿知道他是谁吗?”米雅梅同样靠在窗口前,望着外面。
“知道。”念儿道,“他是我的爸爸。但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大仔。”
“其实外婆也希望你妈妈和大仔在一起。”
“那赶他走吧。他很讨厌。”
“他也没有错。”米雅梅有些心软,“他只是生了一场大病。”
“什么病?”念儿问。
米雅梅抱念儿抱起来,跪坐在床,让念儿坐在自己的腿。
“念儿,他真的没有错。他只是生了一场大病。他没有来看你,没有疼你,没有和你在一起,因为他有苦衷。”
米雅梅终究是做不出来,那般在背后说时域霆坏话,从而教唆念儿不喜欢时域霆的事情来。
念儿哼了哼声,“我看他壮壮的,哪像生病了。反正我是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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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域霆这一跪地而等,一直从午等到了傍晚。
已是日落西山,天色却未晚。
天边一片云霞将天与地隔断成了两种一色,一半光艳如火,一半却是黑沉无光。
那样又明又暗的景色,正如同是安如初此时此刻的心情,复杂得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她从楼的窗口朝下望了望,时域霆依旧跪在那里,做着负荆请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