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偶尔掠过的风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她紧了紧身上的毛毯，脑海中不停回放着刚才田梦说过的话。

也许是她骨子里的个性太强，这种既像真理又似妥协的选择，她宁可不要。

身后响起脚步声，慢慢靠近后，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接着，有人坐在她旁边。

“小朗和小睿都睡了？”霍怀琛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有好闻的香皂味。

夏栀没有回头，应了声“嗯。”

眉心印痕又陷进几分，夏栀突然开口：“为什么让唐菀然和小睿分开？或许她教育孩子的方式有所欠缺，可她毕竟是小睿的亲生母亲啊！别人再好，也替代不了自己的妈妈！你已经做过类似的决定了，难道，还想让历史重演？”

夏栀显得有点激动，霍怀琛则静静的望着她，比起歉意，眸底溢满的却是怜惜。

但他知道，目前的夏栀不需要，所以，他也只是将各种关于她的新奇感觉，通通藏起。

霍怀琛的视线，眺向远处无尽的黑暗中，略沉的磁性嗓音不停制造出静寂的回音，“如果没有昨晚的事情，我不会这么做。可是，一个连自己生命都不爱惜的母亲，我又能拿什么来信任她呢？”

夏栀蹙眉凝视，“你不能这样武断，万一她想通了呢？”

霍怀琛扭头，视线抵向她，“万一她仍没有想通呢？”

夏栀一滞，竟也词穷了。

这与小睿的安全和身心健康有关，任何一个疏忽都不可以，更何况是那个“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