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尧弯唇轻哧,露出一排整齐森白的牙齿:“不如你猜一猜,你和谁在一起,最容易生下如此畸形恶心的阴阳人?”嗓音并没有刻意加重,却透着层层阴森。
刀光火石之间,墨芸艺闪过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噗——”她捂着胸口,一口鲜血突然从唇齿间溢出,胸口都在剧烈的起伏着:“难道是他?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所以第二天他才会失踪,张老太会去报案!啊,你这个魔鬼!陆辞尧,我跟你拼了!”
她像条疯狗扑向陆辞尧,却被保镖扼住,狠狠摔在了地上。
脑袋磕碰到了桌子一脚。
鲜血顺着额角滴答滴答滴在地面。
开出妖冶的花……
“我承认,我是魔鬼。”陆辞尧居高临下望着癫狂的墨芸艺:“但你利用顾墨霆和凌绾,对姜浅下毒,导致她记忆混乱,脑部神经受到压迫,日日头疼欲裂,又有哪一点高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墨芸艺,是你自找的。”
“哈,哈哈……”
墨芸艺伸手擦了擦满脸的血渍,佯装高傲地抬起了脑袋:“就算我恶心我下贱我生出怪胎,我也依旧是你的陆太太!我的名字,除非我死,都会一直挂在你的户口本上,姜浅一辈子也只能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陆辞尧又笑了,那笑容中还有几分悲悯。
“两百块一张的假证,你以为有法律效应?”
“……”
墨芸艺愣怔了。
假证……
原来那张结婚证是假的!
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假象,他连虚情假意都懒得用,在陪她演一场独角戏!
喉咙间又涌起一抹腥甜。
墨芸艺怨毒地瞪着陆辞尧,经历过撕心裂肺的嘶吼之后,嗓子也破了音,麻木地呆坐着,面如死水,陷入了沉寂。
“黄粱一梦,全都是黄粱一梦而已……”悲凉地扯了扯嘴角,她突然从齿缝里憋出一句:“可陆辞尧,你也别忘了,姜浅克制头疼的药方还在凌绾手里,你这么对我,凌绾会替我报复的。”
“难得你还能记着药方。”陆辞尧低眸冷笑,丢给她一段视频。
墨芸艺点击播放键,瞳眸骤然紧缩——
“你偷,拍凌绾?!”
“礼尚往来,回敬而已。”陆辞尧优雅地拍了拍袖口上不存在的飞灰,一举一动都充斥着贵族气息的高高在上:“如果不是想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你和凌绾都活不到今天。”
话落,郭特助给保镖投去一个眼神。
保镖得到示意。
将在地上呜咽胡乱蹦弹的麻袋一脚踹到了墨芸艺面前。
墨芸艺隐隐觉得麻袋中的东西是一个可以吞噬她的深渊,可她不死心地依旧伸出了手,颤悠悠地解开了袋子,一颗黑色的脑袋钻了出来,而后是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一张脸……
全身衣衫褴褛,鲜血汩汩。
嘴角抽搐着,不知道在咕噜着什么,像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居然真的是他!
胃里再度涌起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墨芸艺汗毛倒竖。
头顶又传来陆辞尧冰冷如寒霜的嗓音——
“最后提醒你一句,你在墨家已经是一颗废棋,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安心过日子吧。”
其实,在他最初的计划中,是绝了墨芸艺和凌绾的后路,让她们再出点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