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湛森苦涩一笑，直接举起酒瓶，喝了大半瓶烈酒。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苏奈轻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却呵呵一笑，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苏奈，你知道吗？宋馨死的那天晚上，她给沈慕衍打过一个电话，她将那个电话录音录下来了，我想，她肯定反反复复的听了很多遍沈慕衍的声音。”

“沈慕衍和她说什么了？”苏奈疑惑道。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只记得，她和沈慕衍说，她是宋馨，想和他说几句话，他冷冰冰的骂了她一句神经病，便把电话挂断了。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一个濒临绝望的人，是致命的打击。”宋湛森咬住下唇，一字一顿道，“苏奈，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沈慕衍是一个温柔的人，哪怕多问她一句话，哪怕语气稍微友善一点，或许也不会让她绝望到去死。”

“对不起……”苏奈咬住下唇，轻声道，“沈慕衍性格就是这样，我相信他当时不是故意的。”

“嗯，你没必要替他说话，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宋湛森冷笑道，“毕竟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他。”

“所以宋馨死后，你便一直在谋划着找沈慕衍报仇了？”苏奈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嗯。”

“那你应该也很恨我吧？毕竟当时，我是沈慕衍的太太……”

“没错，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挺恨你的。”他咬唇道，“但我后来偷偷观察过你，我发现沈慕衍根本就不爱你，他不仅不爱你，还经常折磨你，羞辱你，我总是看见你躲在角落里哭，我那时候还纳闷了，沈慕衍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值得你深情至此。”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身上，但他的眼眸里，不由透过一丝心疼。

她或许从来不认识他，但他却是这些年看过她最多脆弱和眼泪的人。

所以他才会在报复沈慕衍时，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她而于心不忍。

听到宋湛森的话，苏奈也觉得挺惊讶的。

她尴尬的笑了笑，抿唇道：“怪不得你总是让我离开沈慕衍，原来我曾经的痛苦，你都知道……”

“对，苏奈，我觉得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好好待在雨云镇，离沈慕衍远远的，才能真正的幸福。”他吐词清晰道。

“但我心里有他，我也放不下他。”苏奈勾唇笑笑，淡淡道，“而且现在的他，对我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