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围一群莽夫的感慨,李文瑾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粗鄙的武夫。]
李文瑾低眉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轻咳一声,感慨道:
“上好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
此话一出,兰州本地的官员纷纷上前大拍马屁,而左领卫的一众武将则是翻了翻白眼。
[哼!虚伪的腐儒。刚才是谁死活要埋了这耕牛的?又是谁信誓旦旦地说,打死不吃耕牛的?这会儿装个什么劲儿。]
另一边,筋疲力尽的李渊,将手里的靴子往地上一丢,双手扶住廊柱,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臭小子,给老夫滚过来。”
秦明连连摇头。
正在此时,秦大端着两只装满牛肉的大海碗,来到了两人跟前,躬身道:
“公子,老爷子,你们先休息下,吃些东西吧。”
秦明和李渊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
“暂且休战。”
一刻钟之后。
坐在台阶上的李渊,咂巴了一下嘴,放下手里的筷子。
“明哥儿,祖父就想听句实话,刚才那个嬷嬷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
“嗯?”
秦明抬起头,满脸疑惑道:
“嬷嬷?指使?这从何说起啊?”
李渊气极反笑。
“好好好,既然你小子不仁,那就别怪阿翁不义了。”
李渊晃了晃脖子,站起身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
一旁的秦明腾地一下站起身,跳开了几步,瞪大了眼睛问道:
“老爷子,您老这是作甚?”
李渊没有理会秦明,而是目视前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
“在场的诸位先停下筷子,听老夫一言。”
此话一出,程咬金等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望向李渊。
李渊轻咳了一声,抬手一指秦明,倨傲道:
“诸位虽然和我家孙儿多有往来,但有件事你们可能还不知道。”
熊大眨了眨眼睛,当起了捧哏。
“什么事啊?”
李渊背起双手,扬起下巴,满脸骄傲地说道:
“我家孙儿自幼酒量惊人,号称蓝田不醉,在喝酒这上面从来没有服过谁?”
“今日,我们相聚在此也算是缘分,不知在场诸位中,有没有能喝的?”
“谁愿意上来与我家孙儿较量一番?”
秦明闻言如遭雷击。
他转头望向李渊,捶胸顿足道:
“老爷子,你这是要往死里坑我啊!”
李渊朝秦明挤了挤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
“彼此彼此。”
“想跟老夫斗,你小子还嫩了点儿。”
正在此时,台下的裴律师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微微欠身。
“不瞒李公,裴某以及在场诸多同僚,之前曾多次来府上做客。”
“依裴某往日的观察,秦参军的酒量似乎很一般啊!”
“这到底是您老言过其实,还是蓝田整体平水本就如此不堪啊?”
秦明闻言眼眸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裴将军所言极是。”
“我家老爷子久居蓝田,让诸位见笑了。”
李渊一把拽住秦明的胳膊,痛心疾首道:
“明哥儿啊!阿翁跟你说了多少次了。”
“与人饮酒,要待之以诚。你不能总是体谅客人的感受,次次都故意装醉啊!”
“这要是传将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谁还愿意跟秦家交好啊!”
听到这话,秦明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我一口盐”
不等秦明把话说完,院子里便响起了一声暴呵。
“竖子,欺人太甚!”
“处默、处亮,给老夫拿酒来,今晚老夫非得领教领教,眼前这位蓝田不醉的厉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