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过后,没几天,南疆便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那当街出言不逊,满嘴肮脏的女人死了,据说,是被一土匪窝子掳走的,等南疆的主事者攻打上山,解救她的时候。
那女人已经死了。
并且死状极惨,据说生前,还被许多土匪一起薄待过。
她之前所说的肮脏,在她死的时候,全部尝了一遍。
冥老还记得,在他将这事告诉虞歌的时候,虞歌只是轻轻一笑,没有放在心上。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那女子的死,她不会有一丝愧疚。
“小歌儿,她说的话?”
“祖父,我都忘了。”
忘了,是真的忘了吗?
这女子对虞歌说的那些话,造成的那些伤害,冥老知道,只怕是一辈子都无法消散了,那件事,本来就是虞歌极其忌讳的事。
它就像一个伤疤一样的跟着虞歌,每一次在它快要好全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将她的伤疤重新撕开,然后撒上一层又一层的细盐。
她们只管自己心里乐意,哪里知道恶言一出春日寒。
那件事,虞歌对冥老说:“她们说得对,祖父你不要恼”的时候,小歌儿的心里该有多疼啊。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那些恶言,仍旧不肯放过小歌儿。
明明,虞歌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可是这些人,却给她扣上了如此多的帽子,殊不知,虞歌也是一个女子,也是一个只活了几十年的肉体凡胎。
她也有心,也会痛,只是没有了凤卿尘,她的疼痛,就没有了述说的地方,也没有了述说的意义。
而这一次,虞歌回来,想的也只是如何应对那黑山突然溢出的瘴气。
想的还是怎样拯救黎明百姓,天下苍生。
睡在床上的虞歌,又怎么会不知道冥老的担心。
不过她知道,人无完人,就算她再怎么用心的去做,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满意的人跳出来,自己只要无愧于心,不受那些人的影响就好了。
可是,要想不受影响,真的好难。
虞歌躺在床上,睡不着觉,以前阿离在的时候,她睡不着,还可以翻来覆去的在阿离怀里打滚。
自从阿离不在了之后,虞歌就算一夜无眠,她也只会呆呆的看着那床顶的木板。
阿离,我会照顾好的子民的,你放心。
阿离,为何这么多年,你总是不肯入我的梦?
阿离,我现在,都不敢想你了,想你一遍,身体便痛上万遍。
明天,虞歌就要去雪山之巅了,她真希望,能找到对付黑山瘴气的方法。
这百毒障林只有一棵黑山的树木,便能造就这百毒障林,那黑山上的瘴气,又将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厉害。
“阿离,黑山好像是很恐怖,可是我竟然一点都不怕。”
虞歌的唇边带了一丝笑容,或者,她真的遭遇不测的话,就可以早点遇见阿离了吧。
这世间,实在是有太多的枷锁,虞歌觉得,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或许,我很快就能见到阿离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