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你尽管处置吧,要赶他走或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做主,这是你的地方,你不用考虑我。”
灵司耀对凤湛来说,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顶多,就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罢了。
人们都说,血脉亲情,是不能斩断的,可是凤湛不这样觉得,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母亲,就有义务要养大自己的孩子,若是被逼无奈,那还可以原谅,可若是生而不养,还万般加害的话,就算他是自己再亲的人,凤湛也不会手下留情。
凌香松了一口气,果然,这小少爷的脾性,与当初歌儿的一样。
灵司耀走的时候,也还是疯疯癫癫的一步三回头,嘴里一下子叫着香香,一下子叫着歌儿。
“小少爷,你不心软吗?”
“心软?心软是最没用的东西了,这么久了,我娘亲那样良善的人,都没有想过来寻一寻这灵司耀,说明他这个父亲,做的真的很失败,既然我母亲都被他害得如此地步,我怎么会对他心软。”
“你这一点,与你父君,还真是像。”
像吗?凤湛很喜欢别人说自己与凤卿尘像,在他的心里,无论父君再怎么腹黑,也总是会将家人放在第一位。
父君那样的人,无论如何,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权力,而将最亲的人放在刀锋浪口。
“小少爷,你这一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香姨不必知道。”
凌香有些黯然,直道:“也是,是我多嘴了,我先去给你弄点你喜欢吃的饭菜,你在这里等一下。”
“香姨,你不要误会,我这一次,也只是顺势而为,具体要做什么,就看这边的事态,有没有向我母后父君所想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想不到凤湛会与自己解释,凌香有些红了眼眶,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你来洛阳城,能想到来我这里,我已经很高兴了。”
凤湛笑笑,没有回话。
他实在是不擅长安慰人,也不擅长处理煽情时的事情。
在凤湛眼里,除了十多年前,传言说父君死的那一次,自己陪在母后身边,整整的与她说了三天三夜的话,那一次,便是他将所有安慰人的话都用完的时候。
对于那些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凤湛向来,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他之所以来香姨这里,也不是他与凌香亲近。
之前的那一次,他去过慕卿阁,见过姑姑和那安子仪,那两人,实在是腻歪得紧,他们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大女儿叫做安鸢,他去的时候,那安鸢便整日围着他转,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他嫌烦,就没有再去。
香姨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也不会有人打扰到自己,倒是一处不错的地方。
此次,凤湛来到这里,其实有许多地方,是很不解的。
历来仇视楚潇的母亲父君,为何会说,希望自己在这楚潇身处危难绝境的时候,让自己帮他一把?
就连父君,也是这样觉得。
那时,父君还说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他帮我一次,我便还他一条命,我们便彻底两清了。”
凤湛不知道,父君,何时欠了那楚潇一条命,可是父君说的话,凤湛一向是不会反对的。
母后说,当朝唯一的皇子,也就是楚琛,并不是楚潇的亲生孩子,这一件事,迟早是包不住的,苏家,打算近段时间,就将这个秘密捅破。
若是母后所料不差的话,这一次那个叫苏念的女子,一定会找长公主楚含笑作为靠山,向她揭露此事。
按照楚潇的习性,若是知道自己替别人养了二十年的儿子,那心性,指定是要奔溃的。
届时,这大炎王朝会发生怎样的动乱,那都还是不可预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