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衣袖被身边的人一扯,她收回视线,顺着那手看去,就见齐连堂正委屈兮兮地看着她,眼眶里湿润润的,很无辜的模样,“三嫂,你怎么不理我,不陪我玩呢?”
清漪无奈,这应对小孩的功力,她向来比较欠缺,只能故作慈爱一笑,“哪有,三嫂只是在想,要送什么礼物给四公子呢。”
清漪守着齐连堂这个大小孩也没有多会儿的工夫,因为他们还没有聊几句,就见有个丫鬟来传话,说是大夫人叫三少夫人过去她那里。
说真的,如今清漪只要一听是大夫人找,都会在心里生出几分排斥感,她知道,大夫人找她,除了传宗接代之外,就没别的什么要紧事。
可奈何人家怎么也是主母,更是三公子的娘,推脱不得,好在昨夜她有将那大夫人给的药物用了,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来搪塞。
于是,清漪辞了齐连堂,临走时,好说歹说地承诺一定把他的礼物用心备好,这才被那贪玩的大孩子给放了。她一路向大夫人的院落走来,推开了房门,就见竹儿也在大夫人的房里站着,不用问,昨日的那张白缎,肯定摆在大夫人的身侧了,她转向大夫人的身边一瞧,果然,那白缎被方方正正地叠正在那圆桌之上呢。
清漪垂下眸,脸露几分悲戚,想必那竹儿一定把昨夜的种种都给大夫人说了,这怪不得她了吧,她总不至于对一个睡死的男人霸王硬上弓。
瞧见她那哀怨、委屈的模样,大夫人还不等她说话,就长叹了一声,对她招了招手,“旭丫头,来,过来这里坐。”
清漪栖身过去,挨着大夫人身旁的凳子上坐着,这才挤出两滴眼泪,抽噎道,“娘,儿媳无能……”
大夫人又是一声长叹,“别急着哭,有什么委屈,跟娘说,昨儿个,你把我给你的那东西,用了么?”
听她这么说,看样子像是竹儿并没有透露什么,但是,这事完全有水分可言,如果大夫人想要保留竹儿这个密探,自然不好这么快就把竹儿供出,于是,清漪也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以丝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才轻道,“用了,可是,没有效果。”
大夫人又问,“你用了多少?”
竹儿像是兵马俑似的,听着两个主子们的对话,面无表情地立在一旁。
清漪以眼余角扫了她一眼,方道,“都用了,因为他对儿媳无一点好感,儿媳怕药量不够……”
这下,大夫人顿住了,半响才艰难地说道,“那……连琛是何反应?”
清漪从齿缝里挤出了两个字,“酣睡。”
“哦——”大夫人无谓地长应了声,又像仍不能接受一般,再问了句,“一个晚上皆如此?”
“……是。”清漪回答后,又很合时宜地啜泣起来。
大夫人沉默了,良久,才拍拍她的手背,“丫头,这事怨不得你,你也已经照着我的吩咐都做了,是我那儿子不知道珍惜啊。——那药平常男人只要用三分之一,便铁定会有那方面的需求,而且,非一般人所能抵抗,这连琛……他是真的对你无情吗?好生奇怪啊。”<!-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