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成了菲姨太,敏姨娘是气疯了,秦雅韵倒无动于衷。
纳妾那天,清漪和齐连琛还是送了些贺礼,看着齐连城眉飞色舞的样子,再瞅瞅那个一身红衣的菲儿,清漪知道,这菲姨太只是二少夫人的替身。
身边的齐连琛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二哥神采飞扬地游走于宾客中,不知道他想些什么,脸上始终是露不出半分笑容。
清漪在他身侧瞧得真切,不由勾唇,似笑非笑地调侃,“以前就听说,要忘掉一份感情的最快方法,便是开始另一段新的感情,虽说二哥的此举未免轻浮,可却也是忘却心里苦楚的一种方法。——三公子,如果你当真忘不了,那就也找个替身吧。”
齐连琛言,不由地蹙起眉,阴沉沉地看向她,半响才轻哼反击:“娘子想让为夫找谁来替代你?”
“……嘎?”
清漪眨眨眼,这个男人,还真是死守着心里话不松开啊,没来由地说一些让她误会的话。
她正要接话,不想他又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还是说,清儿这是暗示,为夫在你心里,不过是个替身?”
清漪挑挑眉,话左右而言他?颠例黑白。这个她擅长!
“三公子真是了解妾身,三公子在妻身心里,确实顶替了他的位置,让妾身这颗空虚寂寞的心,得以了充实。”
眼瞅着齐连琛的脸色又有些沉了下来,清漪忽而笑笑,“妾身自从失忆后,脑海里始终有一光辉印象,虽只是模糊的影子,却是妾身当时的精神支持!”
说到此,齐连琛抿抿唇,脸色似乎更难看了些。
清漪故作不见,继续道,“见了三公子后,由于一开始带着几分敬畏之心,所以,一直不敢时三公子敞开心扉,但是妾身脑中的那一印象,却在三公子的光芒下,日渐黯淡,直到那日回门才发现,原来那光样印象,竟和家父的身影重叠……”
“噗——”齐连琛刚刚从旁边的一个小厮那接过茶水,才喝了一口,就又喷了出来,他对着清漪挑了下眉,看不出,她倒挺会编。
清漪以丝帕轻轻拭去脸颊处被齐连琛那一喷而溅到的茶水,神色自若接着说道,“为此,妾身终于深刻休会到一个道理,出嫁前,在家从父,出嫁后,在家从夫,真真是女训中的至理名言。——所以,如今三公子就是妾身心里的家父的替身!”
绕了一圈,平白地把齐连琛给说老了。
可齐连琛听了,却并不生气,甚至是淡去了之前的那丝阴沉之气又开始笑得有几分滑头,“既然清儿这般乖巧,那为父……呃,为夫总要奖励一下的。”
“奖励?”
清漪不敢恭维,那家伙不从自己这捞点敲点就是万幸,他能有何奖励?
正想着,面前那男人竟突然向她俯下头来,清漪一惊,瞪圆了眼睛,各件反射地别开脸,可惜,他的动作太快,一个温湿的触感落在了嘴角。
蜻蜓点水,一触即开。
齐连琛抬起头,笑得好不得意,“你躲什么,不过是一个慈父般的安慰而已,为夫想要亲你的额头的,你干嘛把脸凑过来?”
清漪脸上青红不定,什么亲额头,分明就是冲着她的唇来的。可当她一抬头,看见他那个样子,突然意识到,他只是在逗弄自己,和自己没有感觉的女人拥抱接吻啥的,对他来说,可能根本就是空气,所以他才如此老神在在的。
想到此,清漪觉得冤,平白无故地穿越后的初吻,就这样没情趣地给夺去一半。
之所以是一半,是因为他只是亲到嘴角。
这种本该反手甩给对方一耳光的时候,清漪竟还能想到要继续菲维持合理的仪容。
低下头,她悄悄咬了咬牙,才装作羞怯道,“三公子……,有人会看。”
“哪里会有?”
随便地指了一个方向,清漪头也不抬,“那里。”
齐连琛竟怎的顺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不由一怔。
清漪见他没了回应,也不由抬头,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是心里一个咯噔:糟糕,这下误会了。
那个一脸苦大仇深的脱俗女人,可不是二少夫人秦雅韵吗?
哪怕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看出秦雅韵那水汪汪的眼里,都快流出伤心欲绝的泪了。
她扯了齐连琛的衣柚,“还不去解释?”
齐连琛端端收回了视线,落在清漪的脸上,眸子里又蒙上了之前的那份阴沉,“解释什么?”
“她看见了啊。”
“看见什么?”
转眼间,他怎么成了弱智了,就知道问十万个为什么。
清漪指指自己的嘴,又指指他的,“就是之前那个,我们只是玩的。”
齐连琛脸色更差,齿间挤出了一个字,“玩?”
“呃……”
一个规矩守贞洁的古代女人,是不可以如此言辞轻浮。
可如今只对着齐连琛一人,她心知对方知道自己爱伪装,如今要装也没有大意义,更何况,她可不想被他的情人给误会,那样,指不准会不会招来嫉妒,这大户人家的人心难测,古代人的诡计也颇多,一个不小心,她招了妒,被人给盯上,时不时地搞点诽谤陷害诬赖之类的,岂不麻烦?
清漪可不想因为一场嬉戏而葬送了自己的平静生活。
于是,她容颜一正,也不迂回,“当然是解释事实,反正刚刚,不是二嫂想的那样,你再不解释,她真的会生你的气。——妾身愿意忧夫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