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专注,并且蹙紧了眉。
清漪自然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还以为他盯上了自己腕上的一只金镯,那是上一次林管家送来的成品中的最后一件,看到齐连琛那么不舍地盯着她的手腕,清漪干笑了声,“相公莫不是手紧了?妾身这个镯子可以……嘶!”
感觉到自己的手腕陡然一紧,男人不知道是抽什么风,突然那么大力地握紧她的手腕,那么疼,一定被他握青了!
她不满地抬头瞪他,却发现他也正一脸不爽地瞪着她。
怎么,给他镯子还不好?他在不爽什么?难不成,是终于良心发现吃软饭伤了他的自尊?
呵!喜怒无常的人,她还真是马匹拍到马腿上!
清漪抽了抽自己的手,“镯子你爱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别死盯着看,松手!”
齐连琛似乎哭笑不得地哼了声,“你真以为,为夫就这么贪恋你的财物?”
不是她以为,是他确实如此!
饶是此时,清漪还是能够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夫妻间,何必说什么贪不贪的?妾身的就是相公的,你想要,就只管拿去。”
“什么都给?”
“那是当然。”
“如果……我想要你呢?”
“……嘎?”
清漪被吓了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男人,而后者也别开了脸,似乎有些后悔失言,与此同时,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却在滑过她手背的时候,留恋地以指腹摩挲了一下。
清漪余震未清,还在惊悸着他刚刚最后的那句话,今日的怪事不少,震得她都有些身不知何处了。
齐连琛恢恢地摸了下鼻子,却也没有坚持之前的问题。
清漪自然也不会傻得重新再问一遍,她宁愿当做自己失聪没听清。
二人尴尬地站在那,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直到某个推着轮椅的人闯入,才打破这异常暧昧不清的僵局。
“三弟、三弟妹,站在这里赏景呢?”
齐连琛几乎想也没想地回了句,“是啊,大哥。”
清漪瞅了眼四周,恰好他们停在一小路的尽头拐角处,旁边林立数十棵劲柱,哪里有什么好景可赏?不由掩唇失笑。
大公子也勾唇笑了笑,很谦和,很友善,“三弟,最近为兄正想就关于竹儿的事,跟你谈一谈,却一直没有时间,既然今天偶然碰上……”
清漪一听两兄弟要谈私事,哪里还会继续杵在这’赶紧加了一句,“既然大哥找相公说正事,那弟妹就先走一步。”
她刚刚迈出一步,就被齐连琛拦住,“‘你等等。”
清漪回头,略显不耐,“相公还有何事?”
齐连琛又露出之前那种赧然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有些结巴地说了句,“你回去……把手洗洗。”
“……”
清漪不解,相信大公子齐连宣更不解。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齐连琛有些后悔而无奈地笑了笑,那句话的意思,就只有他了解!
大公子同样看着清漪离去的方向,似笑非笑道,“为兄竟不知,三弟原来比当娘的还要关怀细致。”
齐连琛不否认,在只有大哥在场的时候,他乐得恢复那种痞气十足的模样,笑得像个泼皮,“对于女人,关怀等于一切,收拢了她们的心,你才可以为所欲为地吃喝嫖赌。——大哥,马上纳妾了,左拥右抱、齐人之福自然是招人艳羡,所以,这哄女人的功力是一定要有的,如果大哥觉得需要,可以随时跟为弟沟通切磋一下。”
大公子含笑看着他,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以指尖轻点则扶手,‘“三弟对于自己身边给了八九年的女人,被为兄收入房内,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哈哈……”齐连琛夸张地笑笑,“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互相换着穿,又有何不可?”
就听他的口气里,全然的无所谓,完全一个不负贵任的无赖样子。
大公子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方道,“既如此,那三弟不妨将三弟妹换给为兄,你意下如何?”
眸中戾色一闪,齐连琛面上却笑得欢,“想不到,大哥居然也和二哥有同样的心思。那么做弟弟的,自然要一视同仁,要不这样,你和二哥先打个商量,到底要为弟把自家正妻换给你们的谁,等你们定好了,咱们再谈下一步,怎么说,爹和娘杵在那里,总要想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换不是?哈哈,这个问题,就交给大哥你自己考虑了,到那时,为弟绝对全力配合!——对了,关于竹儿,毕竟是跟着为弟九年了的,还望大哥好好待她,先走一步,大哥,你自便。”
说完,齐连琛一颠一颠地没个正形地走开了,嘴里哼着很猥琐的小曲,大概是之类的,唱到激昂处,还吊了两声嗓子。
大公子瞅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冷哼了声,而后,默默地转了轮椅,反方向而行。
直到此时,齐连琛才回了头,嘴里仍是哼着猥琐轻浮的小曲,可脸上,却严肃地骇人。
从四公子那回来后,齐连琛就没再回房,清漪估计,他十有八九是出了府了。
而自从上午决定全心全意活好当下,一心致力自己的金店之后,她就粗粗地拟了个计划,如今,前两批产品都卖了个满堂红,在市面上已小有名气,如今,第三批设计图也已送到幕后金厂,这是一批彻底打响品牌的设计,包括她之前给祈老爷看得几个得意之作,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