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比我还了解我自己啊?”韩清漪一直在纠结自己的想法,一个是少年时的梦中情人,对他是倾慕,是仰望,是永恒的不可忘怀。另一个是一起成长,相扶相持,生死相依,是酸涩的莫名的情愫。
“我给你讲讲?”方子衿最郁闷的是就是韩清漪这种不懂自己心的人,“要不,干脆我给你下个实话蛊,让你自己说?”
韩清漪一愣,“实话蛊?什么东西?”
方子衿老脸一红,这个是她胡诌出来的,只得强笑道,“下个蛊,让你说实话。”
“你有这个东西?”韩清漪不信,要是真有这个东西,就省了老五的刑堂了。
方子衿恼羞成怒,“你还想不想听?”
韩清漪转过头去,“算了。”
方子衿知道这孩子是有点害羞,于是就凑到她的耳边,“老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韩清漪一愣,不好意思转脸看她,只是竖起了耳朵。
“唉,人在戏中,当然没有我么看戏的人清楚了。”方子衿得意忘形,把他们私底下的玩笑给露了出来。
韩清漪气急败坏的扭住她的耳朵,眯起眼睛,冷笑道,“看戏?”
方子衿疼的直叫唤,“放手,老大,我这不是跟你说事儿呢。”
“好,你说。”韩清漪放手,一脸的要是不跟我说明白了就有你好瞧的样子。
方子衿一直是半跪在韩清漪面前,这会有点累了,索性就坐了下来。却不说关于韩清漪的徘徊,浅浅吟唱的是她苗族的山歌,“郎从门前过哟,姐儿在屋里坐哟,我慌里慌张是打破了碗啦,烫着脚哟。娘在屋里问哟,你泡茶给哪个哟,我慌里慌张是打破了碗啦,烫着脚哟。呀呼喂。”方子衿的声音清亮而纯粹,爽利利得声音在屋子中回荡。
韩清漪静静地听她的歌声,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展现的是那苗家女子的样子。对于情郎的一点盼望,对于爱情的一点心慌,对于未来的一点期盼,衬着那娇俏的声音在脑海中流转。韩清漪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自己才会有这种的忐忑,在那明眸善睐中,在那目光流转间期盼着那人的注意。
那人,韩清漪肃然一惊,原来那人已经将形象深入了她的骨髓。憧憬间,抬头提眉间想起的,浮现的却是……
韩清漪笑了,睁开眼睛,“你这又是什么蛊术?”
方子衿一愣,委委屈屈的说,“我哪敢给老大下蛊啊?”转念一想,一脸暧昧的问,“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韩清漪笑笑,指指自己的心口,“佛曰,不可说。”
方子衿气鼓鼓的,“本来还想给你这个,既然你不说……”
韩清漪看见方子衿手里的仿似虫茧的东西,一脸的恐慌,“这个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那是蛊,每个苗女自幼在山间采的百条毒虫,放于一皿,毒虫相互吞噬,最后仅剩的一个,就叫做蛊。而苗女捍卫爱情的手段就是用本人鲜血喂食日,碾碎成粉,喂与那个于自己相爱的男人。从此,生死绑定。
方子衿苦笑,“这个东西啊,即便锁住了身,心不在了有什么用?”
韩清漪拍拍她的肩,“不过,我倒是知道我爱着的那个人是谁了,但是,一切时过境迁,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么?”
方子衿笑笑,“咱们大龙头想要的,我们就是绑也要把那男人给绑回来。”
韩清漪到真把这件事当真了,“绑?绑回来也不错。”
“我让他们下手了?”方子衿调笑。
“绑之前先让我把雅绿这件事给解决掉。”韩清漪还是打算为雅绿出头。
方子衿闻言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姐姐。”左璇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韩清漪吓得打了个寒战,这阵子听到左璇玉的声音就有些恐慌。抬头正看见方子衿忍笑忍得通红的脸,韩清漪没有好气的,“干什么?”
“没什么,第一次发现原来大龙头还能被吓成这样。”方子衿咬着嘴唇忍笑,好不容易才从嘴角挤出这么句话。
韩清漪瞪了她一眼,回手整整仪容,打开门把左璇玉请进屋子,打算今天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
左璇玉二话没说就跪倒在韩清漪的脚边,那头磕得是砰砰作响,涕泪横流的样子啊。左璇玉一边哭一边把鼻涕眼泪抹到韩清漪的腿上,“姐姐,那……”
“停……”韩清漪心里乱七八糟的实在懒得跟她做戏,“要是你说那个麝香的事,你就不用说了。个中因由,你我都知道。要是你打算让我为雅绿出头,你最好也别说,好歹给我留点好印象。”
左璇玉的哭声戛然而止,呆愣愣的看着韩清漪。
韩清漪也不扶她,“你出去吧,短时间之内别在我面前出现。”
“姐姐?”左璇玉叫道。
“不计较不等于不在乎。”韩清漪见到这位心理就是不舒服,“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左璇玉跪在那不说话。
韩清漪叹了口气,“你不走?那我走。”说完,韩清漪抬脚就出了房门。左璇玉留在屋中悻悻地,好一番没有脸面。这就将韩清漪恨入了骨髓。<!-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