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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2 / 2)

而石咏此前也从未见过富达礼的这一面,如此血性,说拔刀就拔刀,出手干净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在来畅春园的路上,石咏将九阿哥所说的,转旗籍至正蓝旗的事儿说了一遍。他觉得九阿哥未必是当真,也许只是威胁,通过这个来判断石咏的态度,看他有没有可能投诚靠向九阿哥,为其所用。

但是富达礼却告诉石咏,届时一上来就先咬住旗籍的事儿,不要说别的。

他们在畅春园外候见,等了很久,有内侍过来将富达礼与石咏两人传了去,两人到了清溪书屋门口,魏珠出来,见到富达礼与石咏的形容,皱了皱眉头,轻轻一打手势,立即有小太监捧了热的手巾子上来,石咏接过,将脸上早已干透了的血迹洗了洗。面圣时忌衣冠不整,仪容不洁,石咏得魏珠这样的待遇,算是老相识彼此帮忙了。富达礼则将最外面套着的一件细麻布素服脱下。两人彼此看看,见身上的血迹都去了大半,但还是能看出蛛丝马迹。

少时,富达礼与石咏被宣进清溪书屋。两人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石咏明白伯父的意思,在这世上,皇权至上,便只有皇权才能制住皇权。于是他老老实实地跟在伯父后头行礼。

然而他们这一对伯侄两个的样子,落在康熙眼中,却格外令老皇帝胆战心惊。两个人看上去都没有大碍,但是富达礼的袖口、靴子上全是渍成暗棕色的血迹。石咏看去眼下发青、精神短少,脸上显然被擦过一把,可这完全是欲盖弥彰,他的脖子上、衣袖上,甚至脸颊侧面,还有不少很明显的血迹,看着甚是可怖,倒像是他们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才安然抵达这畅春园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康熙震惊之余,寒声问道。

富达礼见问,当即冲座上皇帝拜倒,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沉声道:“启禀皇上,富达礼以下犯上,因为子侄的缘故冒犯了九贝子,特来请罪。臣……无能之至,恳请皇上免去臣的正白旗都统之职。”

富达礼一介武人,开口直截了当,并无多少掩饰之辞,上来直接请罪,但康熙怎么可能听不出这是以退为进,这番言辞,无异于直斥九阿哥之非。

康熙一张脸登时就挂了下来。

他前阵子刚刚调换了正蓝正红两旗的都统,就是为了防着他的儿子们在八旗防务上动脑筋。如今他的儿子竟然闹到了正白旗头上。

正白旗属上三旗,较下五旗为尊,负责皇宫戍卫。九阿哥招惹富达礼,对于康熙而言,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冒犯九贝子?”康熙不怒反笑,“怕是他先招惹你的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富达礼低着头道:“回皇上话,今日臣去九贝子府上,乃是因为九贝子要臣将这名子侄的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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