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的后槽牙此刻咬得紧紧的,却轻轻地向姐姐比了个手势,表示她不会乱来的,让她继续听下去。
于是如玉轻轻地送开了手,如英果断地伸手紧紧攥住右耳上挂着的三枚坠子,靠近听管。
如玉则完全没有这个勇气再去听这“壁脚”,甚至她脑海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究竟应该做什么。
一面是看着她长大的十三福晋,待她慈爱有加,却因夫婿一向沉寂而说话没多少分量;一面则是小姨继母,动动口就能给她说一门不恰当的婚事,让她的后半生尽数陷在泥淖之中……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如玉醒过神来的时候,如英已经伸手将板壁上的厚绒盖上。如玉再听听隔壁的动静,原先那尖嗓子说话的人已经离开,隔壁这屋子已经空了。
如英定定地坐在原地沉思,似乎想要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彻底想清楚。
如玉就坐在她对面,眼见着如英的表情越来越坚毅,如玉心里登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如英“刷”地一声站起来,拉着姐姐就往房门口走去,一面走一面说:“走,姐姐,咱们得赶紧点儿!不然就来不及了。”
如玉却突然将手往回抽,一翻腕,抓住了如英的手腕。如英吃惊地转头,望着如玉:“姐……”
“你不要命啦!”
如玉觉得自己的两眼瞬时迸出泪来,她心内羞愧得不行。她也想像如英一样,能不管不顾地这样站出来,径直冲出去,可是一想起这事的干系,她就真的从心底怕起来……上一次废太子的“矾书案”,涉案的人,该是都死了吧!
“你不过是隔墙听了这么一耳朵,你知道些什么?你便是出面指证,又有真凭实据不成?”如玉随意一指,似乎如英做什么都是错。
如英紧绷着一张小脸:“指证什么的且待以后,首先得找到那封‘矾书’,千万不能从姑母手里送出去。否则姑母姑父都会被牵累——”她用力去甩如玉的手,不管姐姐怎么拦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