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来人大约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幸运,主家今日的确“小心火烛”了, 却忘了给东厢上锁。
“得手了!快走!”人从东厢里出来, 手中抱着一个匣子, 挥着手带人往外走。
“等一等, 我要看一看东西!”跟着摸进来的人视力不太好,伸手就去摸那只匣子。他说话的声音有点儿响,将先前那人吓了一大跳, 连忙去捂他的嘴:“你不怕人听见啊!”
“不行, 一定得确认了东西才能走!”
“这……冷爷,到胡同外头再看不成么?”对方压低了声音相求。听说此处是朝廷命官的宅邸, 即便是艺高人胆大的梁上君子都不愿在此久留。
这冷爷根本不听来人的话, 伸手到怀里摸了火折子,迎风一晃, 眼前登时一亮。他本就视物不清, 这会儿眼前陡然大亮, 更是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伸手偏过头去,用衣袖遮住眼。
“遭了!”
于此同时, 院中陡然大亮。早先捧着匣子那人登时将匣子往冷爷怀中一塞, 夺路而逃,“扯呼!”
说时迟那时快,椿树胡同这边锣鼓声登时响了起来,胡同口围了几名壮汉, 将在石家宅子外面放风的堵了个正着。
那冷爷却顾不上其他,他手中的火折子早已掉了,干脆借着周围火把的光亮,颤抖着手,去将匣子上的铜扭拧开,往匣中一看,登时道:“扇子呢?扇子呢?扇子呢?……”
他连连重复三遍,正房跟前立时有人回答:“你说呢?冷子兴?”
来人正是石咏,而带人深夜悄悄摸进石宅的,则是前日里,夺扇不成的冷子兴。
与此同时,此间院子里灯火通明,十几名青壮一起围了上来,当先的两个,一老一少,都是会家子,正是石柱与石海父子两个。外间锣鼓声响,呼叫之声传来,想必是在外面防风的盗贼们也被人堵住,眼看就要被一锅端。
“好你个臭小子,你这是做了局来引你爷爷上钩!”冷子兴突然冲石咏一声大叫,手中的樟木匣奋力朝石咏掷出。只是他手上没什么力道,掷到一半就“砰”一声落地,匣子摔成两半,铜铰扣叮叮当当地散开,里面却没有任何东西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