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咏先掀了帘子入内,石喻紧跟在他身后。兄弟俩刚在解外头的大衣裳,便觉一阵劲风扇过来——
“作死的,扇我一头灰!”石咏见了面前的“罪魁祸首”,登时笑骂一句。扇了他一头灰的,正是早先薛蟠带宝玉登门道谢的时候,送来的那一对虎皮鹦鹉。原本天气没这么冷,鹦鹉还挂在室外廊上檐下,如今却只能挪在室内了。
“作死的,作死的——”其中一只鹦鹉聒噪两声,便清晰地模仿其石咏说话,令石咏目瞪口呆:这不过是鸟雀而已,真的这么聪明么?一学即会?
石大娘她们坐在正厅上的已经笑成了一片,石大娘忍着笑说:“千万别在这扁毛畜生跟前说这些了,有灵性得很,也不知什么人教的,总是没什么好话!”那鹦鹉便像是呼应石大娘的话似的,继续喊了两声:“作死啊,作死啊——”
石咏赶紧批评,字正腔圆地对那鹦鹉说:“不得无礼!”
谁知那鹦鹉却又不学了,低着头往那架上嵌着的景泰蓝食水小盂里啄啄,大声叫道:“吃了吗?吃了吗?”立即又惹来一片欢笑。
石咏哭笑不得,问:“这是咱家教出来的还是薛……”可千万别是薛蟠那老小子,回头保不齐说出什么来。
石大娘也笑道:“其实也好,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吃了吗’、‘作死啊’,还有什么……”她与王氏如英相视而笑,都不肯多说,“除了这两句之外,都还好,就是偶尔会来一句,让你猝不及防的……”
恰在此时,其中一只鹦鹉非常应景地唤了一声:“啊呸——”将人的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那语气中的鄙薄轻蔑之意也显露无疑。
石咏伸手捂脸:这鬼灵精,都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一时石家哥儿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