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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扶着自家主子进了丞相的书房,瞧着丞相大人的这个反应应当是不知道主子会来的。
但是丞相大人也奇怪得很,非但没有派人将主子赶出去,反倒是让他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
就现在这情况,丞相大人不应当是想着法子与主子撇开关系的么毕竟主子做了那般多,他应当不可能不知晓主子是想救王爷的
在安易山屏退了四周之后,便将目光移至了没有动的疏影身上,一瞧见安易山的目光,若虞便也知晓了她这个舅舅心头所想,当下便笑道“舅舅莫慌,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你与榆儿相谈之事,这小丫头还是听得的。”
意思是,这是自己人
安易山则是不这么认为“你可知,你今日来府上与我相谈的事,皇上知晓内容后定会治你之罪”
“舅舅的意思是要通报给皇上”一点儿也没有慌,若虞看着安易山,要多平静有多平静。
瞧着她如此,安易山心头倒是有些不爽了。
拧了拧眉头,虽心头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
瞧了一眼旁边的空位,若虞道“今日来此也不为别的,只是想知会舅舅一声,若您有空,便多去宫里看看贵妃娘娘吧”
“容儿”经得若虞这般一提,安易山原本拧着的眉头又拧得更深了一些。
讲真的,最近他一直忙着朝廷的事情,与新帝周旋着,着实是没有时间去关心容儿。
瞧着自家舅舅那脸上的表情,若虞突然明白了一些,当下便冷笑了一声“您心倒也是挺大,自榆儿眼中瞧着的舅舅,一向都是似女如命的人,如今这是怎么了为了您所谓的朝廷,连自己女儿都不管不顾了”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过分了,但是有些人么,就是得将话说得过分一些,他才听得进去。
今日来此若虞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来的,为的就是给新帝看。
但是你来就来吧,来了欺瞒到外面人的眼睛了,自己来却没有什么话说,那不就尴尬得很了
今日来与丞相说这么一件事情,其实也并非是若虞真的关心安玉容,她可不是那种所谓的菩萨心肠,感化人的那种相反,她是属于那种有仇必报的人
人么,活着就得自在一些,做什么一生都为别人想而且,你一生为别人想,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就比如说老头子
他一生为国,最后得到的又是什么先帝的信任,还是百姓的爱戴
在当初老头子的事情一出来的时候,有几个人是愿意相信他的
而相信他的人,又为他做了些什么而为他做的,又有几人有了好下场
咱们这位丞相大人就聪明了,当下便冷笑一声,反问了若虞一句“这不会是你为了某些目的,才说出来的吧”
到底是只老狐狸,若虞在他面前着实是嫩了些,可是即便是再嫩,那也是有些东西的。
当下便应了他一句“舅舅聪明如常,榆儿着实愚昧了一些,不过今日来与舅舅讲,玉容她如今在宫中并不开心此事是真的,至于舅舅您信否,那便是舅舅您自己的事儿了。”
反正他也知晓她今日来此的目的不纯,如此,若虞又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与他直说不更好
而若虞的坦白倒是令安易山意外,怎么说呢,他觉得,没有人会那般直白的将自己不单纯的目的随便说出来给别人听。
他虽然不知道若虞是怎么想的,但就以他的观点来看,这不符合常理。
一般来讲,如此坦白,必定有诈
安易山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怎么说呢,是个人,有些第一反应也是瞒不了的。
而若虞自小生活的地方,可就不是那般简单的环境,她看遍了各类人,瞧着安易山的眼神,多少,她也明白了一些。
起身给安易山行了个礼,若虞道“今日来此,如舅舅所想一般,榆儿有自己的目的,但是关于玉容之事儿,榆儿也未说什么,只是提了提玉容近来的心情不佳,至于您信与否,那当是您自己斟酌,既然舅舅不欢迎榆儿在此,那榆儿便先行告辞,您若有需,可随时来王府寻榆儿。”
说罢,也未多说些什么,便直接让疏影扶着离开了这里。
安易山则是盯着若虞那离去的背景许久未眨眼,直到她的背景消失,安易山才收回了目的,原来难看的老脸更加的难看了,沉默了许久后,便拿起旁边的披风,往自己身上一裹,悄悄的从丞相府后门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