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还有人手写简历,真是有趣,而且别人都贴了拍得十分好看的证件照,而她连照片都没贴。字倒写得很好,一手娟秀的字体,看着赏心悦目。他当即拍板决定,让她进三面,他要亲自问一问她怎么特立独行手写简历。
后来三面,他好奇地问了她,她说那天来面试,包包在地铁上被小偷划了口子,里面的钱包简历等全部没了。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先去报警找回东西。她说,对于她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来说钱包确实很重要,但她更不想放弃这个面试的机会,便问人借了纸笔临时写了一份简历。
可能是她这份面对突发状况的从容不迫,面对目标决不放弃的这份韧劲打动了他,当下拍板让她进了集团。
档案上清楚地写着她现在的住址,他记了一下,快速地走出办公室。他已经克制不住了,喜欢一个人真的藏不住克制不住,他现在想去看一看她。
程辰是自己开车去的,老小区的路并不太好开,而且不好停车,他在不远处找了个停车场,停好车以后步行导航去那个小区。他一路走着,不禁有些感慨,她竟然住在这样一个陈旧简陋的地方,一个人在异乡打拼真的不容易。看建筑像是十年代建造的了,连电梯都没有。楼道里的墙皮像白癜风一样东一块西一块地脱落,墙体还因为常年渗水有些发霉发绿。
他一路往六楼走,楼梯逼仄,是粗糙的毛水泥,栏杆也是老式的铁栏杆。到了六楼,陈旧的铁门上倒还贴着一对大红的春联,她还挺热爱生活,他伸手按响了有些发黑的门铃。
苏甜烧得迷迷糊糊的,身上还是一阵一阵刺痛,门外传来一阵阵门铃声,刺耳得让她浑身更痛。她以为是房东来修热水器,披了件衣服,吃力地从床上起来,拖着无力的步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烧糊涂了,为什么把房东看成了总裁,她揉了揉眼睛,他还是站在那里,并不是幻象。
“程总”她有些吃惊。
他说“不请我进去吗”
她赶紧让开一些,让他进来。虽然她好奇震惊他怎么找到了这里,但她实在太虚弱了,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这些。
他看到她嘴唇上干得都有些起皮了,脸色通红,眼睛可能因为鼻塞眼泪汪汪的,人还晃晃悠悠,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副林黛玉的样子。他有些心疼还有些生气“生病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她无力地靠在沙发扶手上,说“没事,我刚才已经吃过药了。”
她说“程总,您先坐一下,我去给您倒杯水。”
她还想挣扎着去给他倒水,被他一把拉住,他探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真是烫手的厉害。这个女人太不会照顾自己了,烧得这么厉害,不知道去医院。
他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睡一天就好。”她连连摇头,还有些鼻塞,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你知不知道,如果是流感的话,容易病毒感染引发肺炎的,严重些死人也是有的。”
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吗她看着他,见他意思很坚决,便说“那让我换件衣服吧,还穿着睡衣呢。”
“别换了,病成这样还想着换衣服”他不由分说地搂过她的肩膀想扶她下楼。
但她挣开了,说“我可以自己走。”
结果低头换鞋起身的一刻,头脑一阵眩晕,差点倒下去。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挣扎,关上门就往楼下走。
这个点,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都在楼下闲聊遛弯的,所有人都看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抱着一个穿睡衣的女人步履匆匆一路出了小区。他们看不到苏甜的脸,因为她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在了他胸前。
他一路抱着她走到停车场,这大概是一段十多分钟的路程,说远不远,但抱着一个成年人还是相当耗体力的。他打开车门抱着她坐进车里,又帮她扣上安全带,苏甜听到他微喘的气息。
程辰也坐到车里,因为抱着她一路出了汗,把西服脱了下来扔在后座,领带也扯了下来松开了领口的扣子,衬衫的袖子也难得的卷了起来。他没有开空调,宁愿脱掉衣服,不让她再吹冷气着凉。
他带着她去了值得信赖的私立医院,这里人少环境好。苏甜看着他忙前忙后地为她挂号、拿验血单子、取药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感性的。一瞬间,她有点想哭,他为何要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仿佛久违的初恋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