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岛锐儿郎用一种感叹人生的口吻说,“总感觉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了。”
绿谷出久这下才露出真心实意地笑容来,“好见不见,轰。”
看到多出来的几张熟悉的面孔,轰焦冻错愕地瞪大眼睛,下意识地朝少女问到,“你不是出去捡老鼠了吗”
三个人顿时石化,爆豪胜己刚刚软下来的神情烟消云散,语气不善道,“你是找事吗”
意识到自己的话语有问题,轰焦冻及时补救,“霍斯曼说她去嗯,我以为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是吗。”绿谷出久牵强地笑了笑。
于是原本应该感人肺腑的相聚顿时变得有些尴尬,气氛这种东西一旦没有了就很难再重新凝聚了。
花野弥生望轰焦冻的身后探了探,疑惑地眨眨眼,“霍斯曼呢”
“他出去了。”轰焦冻说。
花野弥生诧异地挑起眉梢,“这个时间”
轰焦冻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当个称职的传话筒,“霍斯曼让我告诉你他离开几天去处理些事情,如果回来的时候看到我们住这里他让你准备好墓地。”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毫不遮掩对他的厌恶。
轰焦冻觉得墓地应该不是为花野弥生准备的,而是让她为他们这些人送葬的。
花野弥生同样领会到了。
霍斯曼一直都是个喜欢独来独往且巢穴意识相当强的人,就算收留了花野弥生,也不代表和她有关系的人能够踏进这里,以前库洛洛他们也只能在房子外围打地铺而已。
虽然霍斯曼拒绝库洛洛大部分是因为看透了他的本质。
但似乎除了收留她,霍斯曼从来不会干涉她任何事情,哪怕后来发生了再多的事他也没有插手过,仿佛超过了某个范围就随便她自生自灭。
这个范围就是他的巢穴。
住在这里,就让你毫发无损。
离开这里,你和我毫无关系。
可花野弥生知道,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流星街人对闯入者能够付出的极限了。
而现在这种极限悄无声息的延伸了。
花野弥生知道是因为什么。
头顶悬着的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被人轻轻点了一下,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说
看在你还活着的份上,让你一次,别太过分。
“好了好了,快进来吧”花野弥生抿嘴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轰焦冻侧开身,看着他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来,目光在笑意盈盈的少女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
当花野弥生把装满食物的黑色布袋拿出来的时候,切岛锐儿郎和上鸣电气恨不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但恐惧还是向食物的诱惑屈服了,立刻一拥而上。
被饥饿折磨那么久的人不管食速和食量都非常惊人,袋子里的食物瞬间就下去了一半。
“呜呜呜我从来不知道面包和牛奶原来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上鸣电气几乎热泪盈眶。
“弥生,这是所有的食物吗”绿谷出久拦下了切岛锐儿郎的手后者正准备伸手拿第三个面包。
花野弥生正捧着脸盯着正在咀嚼面包的爆豪胜己,眼睛里的幸福感都要变成星光蔓延出来了,她心不在焉地随口回答,“不用担心,随便吃吧。”
爆豪胜己的动作停了一下,花野弥生连忙紧张地问,“怎么了噎住了吗还是咬到舌头了”
他摇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没。”
她知道从哪里可以弄到食物。
绿谷出久立刻下了这个结论,但还是只拿出两个面包,将布袋打了个结推到一边。
“一人一半,尽量节约点,”绿谷出久掰开后分到每个人手上,“有轰在至少不用担心水源了,如果感觉不那么难受的话先喝水吧。”
上鸣电气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袋子,虽然很舍不得,但他知道绿谷说的有道理,他这两天实在是饿怕了,像现在这样半饱都没有的感觉都会觉得很幸福。
“我我我还有我”花野弥生现在正处于兴奋状态,她就像个急于得到夸奖的孩子般伸出手来,指尖凝结出一小块晶莹剔透的碎冰,“我现在也可以水了”
对少女的个性有所了解的人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唰得射向一旁的轰焦冻。
轰焦冻坦然地接受着他们的注视,一脸淡定他觉得现在这些都是小场面,身为过来人加当事人他现在相当平静。
爆豪胜己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指尖的寒冰,猩红色的眼眸一片平静,眼睑微微下垂,在短暂的躲闪之后,他又自虐般地强迫自己抬起眼来凝视着少女,专注而认真。
过久的注视让花野弥生嘴角的笑意变得有点不自然,她慢慢地弯下手指,指节轻轻抵在自己的下颚,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又因为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而犹豫不决。
或许也因为知道才会这样。
“很厉害。”爆豪胜己忽然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声音低沉沙哑,犹如在寂静的黑夜中奏响的大提琴。
这是被认可了吗
在短暂的怔忡后,绿色的翡翠渐渐亮了起来,星眸璀璨夺目,花野弥生用力得点点头,喜悦的心情无法掩饰,“我、我”
被百分之百认可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吗
简直让她幸福到飘进云端啊
她那么那么喜欢他
这是她的小胜啊
花野弥生有些语无伦次,直到碧绿色的翡翠渗上些许雾气,她才倾过身去,双手颤抖的环过他的脖颈,眼底尽是缠绵缱绻的爱意,仿佛是这世上最虔诚的信徒。
“谢谢小胜,我现在很强大了,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情”
为你付出一切。
为你生,为你死。
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保护你。
哪怕变成你脚下的蝼蚁也心甘情愿。
爆豪胜己轻轻回搂住她的腰肢,像一个被傀儡师操控的劣质人偶,动作迟缓僵硬。
肌肉凌厉的臂弯陷入柔软的身体里,相触的每一寸神经都疼痛难忍,少女的鼻息扑打在耳蜗处,刺骨的寒意穿透耳膜爬进脑海,让供血变得艰难。
娇小的身体似乎在他和外界间竖起一道屏障,将他隔离进被抽空氧气的独立空间里。
他就像一个独,裁的暴君一般,硬生生地折弯了那只野兽的脊柱它由那些沸腾的可笑的愤怒、不甘和嫉妒融合而成。
让它犹如等待判刑的恶兽毫无尊严地跪下。
完完全全没人稀罕,也不需要它的忏悔。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看看你做了什么,
看看你带来了什么后果,
狂妄愚蠢的东西。
“嗯,我知道”他微微侧首,轻吻她的耳尖。
她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
会有办法的会有的
他的错由他来承担,不管什么惩罚他都能接受
只要只要她
一定要来得及啊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