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家这么一说,原先张继善的兴头也就被当头泼上了一盆冷水,有了如此海量的食盐,未来却没有消化这些食盐的巨大市场,的确是让人可惜。
毛文龙面对大家的质疑,他却表现出了信心满满,眼神迷离的幽幽道:“在我的梦境里,我为这个复辽大业兢兢业业,但是却被许多人诟病,其中有一条,就是说我将战略物资卖给了后金建奴,说我资敌。”
一听这话,毛承禄立刻炸毛了,他的手立刻握紧了腰刀的把柄:“是谁如此诋毁义父是谁如此信口雌黄我现在就砍了他。”然后就直接扭身要跑:“这一定是那个混蛋监军捏造咱们的罪名,我现在就砍了他。”
毛学礼站在毛文龙的身边,听得清楚,一把摁住了自己的这个义兄大哥:“你犯什么浑呢,义父不过是说他在梦里,做梦是不算数的。”
身边的人就一起哄堂大笑,做梦这个东西的确不算数,但不过通过这个也可以看出当时毛文龙是多么的战战兢兢,谨小慎微。
结果大家就在如释重负的哄堂大笑里,毛文龙却眯着眼睛道:“被人如此栽赃陷害,其实有些时候是百口难辩的,不过既然担上了这个罪名,那我就做出来给他们看看,我就准备资敌了,怎么地吧。”
许杰闻听大吃一惊,一把拉住毛文龙的胳膊:“大帅万万不可如此意气用事,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向大帅的头上泼脏水,我们就应该努力的自辩,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你怎么能够如此自暴自弃”然后就痛心疾首的道:“而如此,你也会伤了将士们的心,就断了我们的存在根基,这种意气用事的办法不可取呀。”
被许杰捏疼了自己的胳膊,毛文龙才算清醒过来,回到了眼前的现实,于是轻轻地拨开紧紧抓着自己胳膊许杰的手,笑着说道:“我不会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我说这些话是有我的道理的。”
然后就对着紧张的属下们解释:“当初我设立这个盐田的时候,我曾经跟你们说过,要将这些食盐,拿出一批来转运到蒙古去,去和后金争夺利润收入,用这种办法来减少后金的财政收入,在经济上打击建奴。”
大家点头,当初建立这个盐田的时候,大帅的确是这么说过,大家也一直赞同这种说法。
“但是我认为那个办法还是太慢了,尤其我们的食盐,要通过大明内陆转运到蒙古去,其中沿途层层关卡,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如此一来,我们的食盐虽然成本低,但在这种城城加码县县加捐之后,运到了蒙古,也就没有了价格的优势,在和后金的食盐竞争上,也就缺少了竞争能力。”
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现在整个大明已经彻底的腐败,那些有势力的家族,借助商人不纳税的政策,不纳赋税不纳捐课,但是这些没有势力的行商小贩,却被层层盘剥,县和县之间就有一道征税关卡,甚至有些当地的大户豪强,也在沿途施设关卡,自己的食盐运到蒙古去,估计价格已经比黄金都贵了,根本就实现不了,当初用经济的办法,打击后金建奴的国库收入。
“所以,我准备直接资敌。”毛文龙就这样坚定的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