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被逼羞愧辞官,毛文龙从新站回朝班,皇帝从新坐回宝座,大家再次肃穆站立,天启充满感激的道:“毛帅带着东江镇为国杀敌,才有了现在辽西的稳定,我们怎么能冷了将士们的心呢我们怎么忍心让将士们忍饥挨饿报效国家呢,从当初收复东江镇到现在,毛帅的东江镇已经两年多没有发饷银了,只有半年前才在江南拨付了五十万银子的粮食,这实在是说不过去,所以,户部现在就拨付给东江镇两百万,让东江镇先得到一点朝廷的补发。”
新任户部尚书来宗道出来说话了:“回万岁,臣虽然刚刚接任户部尚书,但臣早就知道户部状况,户部的确没钱了,别说两百万,就是这两万都没有,臣在为这个月各地官员的俸禄发愁呢。”
天启其实他也知道户部没钱,但没钱得想法找钱,要不毛文龙那里好说,毕竟大家都知道他抢掠草原,赚的是盆满钵满,但其他地方就不行了,老是这么拖欠将士的钱粮,早晚是要闹出兵变的,而一旦兵变,那可比杆子的破坏程度还要大,这是最可怕的万历年辽西将士因欠饷而哗变,打死一个巡抚的事例不远啊。
“国库不能一再这样无钱的,这不成的,大家还是想想办法吧。”
听到这话,顾秉谦站出来,再次启奏:“户部没钱,对天下百姓不能再加征,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天下商贾征收工商税以补足国库,臣请颁发圣旨,向天下商贾工厂征收工商税。”
这次再提商税,东林的坚定反对者张问达不在了,赵南星被逼辞官了,剩下的几个人也心生了胆怯,毕竟为天下商贾张目的和自己的前程官位两相比较来说,还是后者大于前者。
但邹元标却依旧坚持:“臣认为,商贾辛苦经营,不过是获得不多的温饱,如果一味的加征,会让许多商贾破产,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会多了无数流民,而矿税的前车之鉴不远,还请万岁深思啊。”
万历年矿税之祸的确影响深远,真的是祸害无穷,的确需要借鉴。
天启想了下道:“邹爱卿所言也在理。”
毛文龙直接上阵,对上邹元标:“但你只看到了矿税之害,却没看到矿税之利,整个万历年,国库每年可得矿税百万,供应边军钱粮,而你们坚决反对之后,国家不得不撤销,结果边军再无粮饷可发,现在还有皇商的奉献支撑,一旦皇商的利润枯竭,那么内帑收入全无,皇上拿什么来给边军将士发放犒赏那么,边军将士如何生存到时候一旦边军将士走投无路发动哗变,你们依靠什么来给与安抚夸夸其谈能成吗”
邹元标激奋的回怼:“那么商贾无路生存,难道就不会做乱吗”
毛文龙反驳:“纵观历史,商人造反者有几个他们凭借什么造反而一旦军队有钱粮,有战斗力,他们敢造反吗”
邹元标被怼的发不出声来。
“而商人破产,你道是危言耸听了,就拿咱们推行的皇商制度看,皇家收取他们两成的利润,边军收取他们四分关税,结果他们一个个赚的盆满钵满,而且还欢呼赞同,可见商人利润之丰厚,然而你这位大人对这些却是视而不见,一味的袒护,难道你有什么私心吗”
田尔耕就站出来揭发:“他当然有私心啊,因为这位邹元标大人,其家便在各地有商号,别的不说,就说这北京城里,就有粮商布庄五处,每年纯利不下两万两,如果按照皇商的规矩,最少要上缴内帑四千两,然而他一文钱没有奉献国库内帑,全部落了自己腰包,而他还大言不惭的站在这里说着什么忠君爱国,不过是让他少赚了一点为国,他就如此推三阻四,这岂不是笑话”
魏广微接口:“这岂止是笑话,这根本就是厚颜无耻。”</p>
<strong></strong>顾秉谦继续:“岂止是厚颜无耻,他一口一个君子不言利,结果却经商获利,这不是君子,这是小人啊。”